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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他其余几位皇子都没有这个殊荣。
只是还没说几句燕王就没了精神,歪在软枕上哈欠连天地流眼泪,没有半分年轻时骑马猎鹰的英姿,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燕王就变成了这个模样。
燕景在下方规规矩矩的回话,等到没声音时再抬头才发现燕王已经阖眸睡着了。
燕景记起来好像听御医说过最近燕王总是心悸多梦,只有用了药才能小睡一会。
他看着燕王忽然想到了母后。
燕王后出身世家,行事礼数处处周全,但她坐到王后这个位子上所倚靠的却并非谨小慎微和身后族亲,而是一张和另一个女人七分相似的脸,进宫不是没人说过。
她明明都知道,可还是义无反顾的迈进了这座黄金牢笼,就是为了面前这个他需要叫父王的人。
旁人都道他是天潢贵胄,又聪明伶俐最得燕王喜爱,只有他自己知道真相。
内侍都在一边站着,是不是偷瞥一眼,九殿下站在那里不言语,他们也不敢贸然打扰燕王休息,只好跟着站在一边。
“父王……”
过了一会儿燕景低低的唤了声。
燕王没什么反应,从喉间出一声模糊的叹息又沉沉睡着了。
燕景眼神划过一边写了一半的圣旨,躬身行礼:“儿臣告退。”
一边的年轻内侍将他送出来,笑得热络:“九殿下当真是最得王上看重的,八殿下来求过几回都没成的事儿,您——”
“燕明来过?”
小内侍对他的称呼毫不意外:“是呀是呀,所以才说殿下——”
“行了行了,奉承话就免了吧,我急着回宫,”
燕景打断他,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扔到内侍手里,“等父王醒了记得提醒送旨意的事才是正经的。”
“是是是,那是自然,”
小内侍到底没得他师父真传,见了玉佩笑得叫牙不见眼,“恭送殿下——”
燕景没再理他,挥挥手走了,仿佛一踏出殿门时他连同刚才的事都落在了里面,走姿轻快不少。
事情办的顺利,他心情也好了不少,用过晚膳就转悠去了慕容殊那里。
小内侍见钱眼开,办事却也很靠谱,圣旨和他是前后脚到的院子。
慕容殊大概只以为他是随口说说,接过旨的时候神色抑制不住的惊讶,燕景靠在一边的桑葚树上,边琢玉边笑。
第二天国子监里就多了个人。
靠着燕景的“三分新鲜”
,慕容殊过了一段平静日子。
别的皇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很久都没来找过他的麻烦,一直管束他们的聂先生冒犯了燕王,被拉去了天牢,皇子们松了口气之余也顾不上找他的麻烦,时间一长他们又找到其他的乐子,就更把慕容殊丢在脑后了。
唯一出乎他意料的是燕景。
慕容殊原以为这位九殿下只是一时兴起找个乐子,再不就是想捉弄他看他出丑,这才要他做伴读。
可眼见都从初夏到了深秋,桑葚都开始掉叶子了,燕景还是每天过来给那株老桑葚浇水,没有半分糊弄的样子,慕容殊终于坐不住了。
“殿下到底想要什么?”
他问这话时燕景正坐在老桑树上磨挂坠——那个挂坠他做了有半年,一开始本来是想做玉佩的,结果后来发现自己手艺不精,只好把玉佩打磨小,准备简简单单做个挂坠。
纵使这样,他也没能做好。
好好的一块玉,现在成了一块凹凸不平的玉疙瘩,而这个生平艰难坎坷的挂坠是要送给沈南星的。
沈南星是平川候沈轩的独子,娘亲过世早,自小跟着亲爹在兵营里滚大的,结果没学到自家老爹的本事的万分之一,成了个十足的兵痞,年底才回一次王城,次次都会打一架挂点彩再走。
这些都是燕景告诉他的。
听见他问话,燕景有点疑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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