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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初和她成亲,厌恶白同赫以权逼人,并不待见她。
后来渐觉她温婉乖顺,心地良善,他色令智昏,圆房的次数就多了。
为免怀上子嗣,他每次行房都丢在外面。
后来才知,丢在外面也不保险,白婉稀里糊涂有了。
他思索将近一夜,决定留下孩子,瞒着她偷偷买了块纯金的长命锁,打算孩子出世,就给他系上。
不过后来灾民异动,他不知她在哪里,回过神时,她已被坍塌的棚子砸到,陷入了昏迷。
他快快抱着她跑回府,叫了郎中。
他很慌乱,她的血流得到处都是,流满他的襕衫。
孩子没了,她伤心,他亦失魂落魄,站在门前,飘飘荡荡不知所谓。
他见她那般可怜,只觉得心尖密密匝匝的,似有针扎。
他听郎中说,小产的妇人最怕睹物思人,似找到什么可做的事,便把那些给小孩的物什烧个干净,叫她尽快忘记这段记忆……
陆松节思绪纷扰,忽然想到,他与白婉已和离了。
他从前不甚爱她,也不厌恶,只尽责养她,喂她吃好,予她穿好,但她越来越枯萎。
如今生动活泼起来,反倒挠得他心痒。
货郎见到恩公,格外高兴,连连赞叹陆松节,又要给他还礼,强给他塞了个孩子玩的手鼓。
摇一摇,上面连着绳的小锤敲在鼓面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陆松节试着转了会,想起那未出世的孩子,神色不觉温柔,许是小民的礼物特殊,他沉思半日,对赈灾又有了别样的感触。
萧素馨悄悄觑他,想,他这般文质彬彬,却要以一己之力掀起朝野巨浪,那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情,实在让人心动。
*
八月下旬,陆松节休沐,戴上傩面具,去了教坊司。
他假扮客人入内,寻到六和斋附近,暗中观瞧。
白婉近来不做杂务,却开始谱曲了。
原是她在某日忽然醒悟,柳司乐是故意气她,明明洁净无尘的条桌,他让她重复擦了三遍。
才整理齐的书卷,他拂袖一扫,她又得重新开始。
就在柳司乐严肃地令她擦洗胆瓶,嫌弃她把红枫插回去位置与先前有所偏差,再三调整后,白婉涨红脸,径直把枫枝往地上一掷,不干了。
柳相便抬眸视她。
“怎么?”
白婉愤懑咬唇,憋了半日,还是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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