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也无别的法子,陆让只得嘱咐贺成多加小心,切勿被朱珠公主发现端倪。
只是提到朱珠公主,贺成清俊的面容涌现些难堪之色,须臾间又隐于夜色之下。
“放心。”
他只留下这两个字,便转身回了公主府,一径往书房里走去。
自他与朱珠公主大婚后,除了新婚那一夜迫于宗法皇权与她圆了房后,其余日子他皆宿在外书房里。
朱珠公主起先还闹过几回,见他是铁了心地要冷落她后,这才悻悻然地作罢。
贺成私心里喜爱那等温柔似水的沉静女子,而非朱珠公主那般嚣张跋扈的金枝玉叶。
幸而贺家在明侦帝心中还有几分份量,是以朱珠公主并不敢与他撕破脸皮,贺成也得以将自己的心上人养在外书房里。
此刻。
贺成推开外书房的屋门,恰见他的贴身大丫鬟荏荏正坐在西侧边的软塌上,手里捧着诗书,杏眸半阖不阖得似是困倦极了。
他心内甚觉好笑,却也是下意识地放轻了自己的脚步,点了盏微弱的烛火后方才走到桌案后头。
待他提笔写好信笺,将那信笺绑在鸽子腿上后闹出的细微动静才吵醒了打瞌睡的荏儿。
她脸色一窘,忙从软塌里起身,走到贺成身边意欲服侍他笔墨。
谁知贺成却只是望着她一笑,清亮的眸子里尽是缱绻的情意。
他说:“继续睡吧,我再练会儿字就来陪你。”
*
翌日午时。
苏荷愫等人皆在承恩公府等着贺成递来的信儿,连午膳也不过囫囵用了几口,满心满眼皆挂念着远在江南的沈清端。
贺成也没有让她们失望,不过等了一炷香的功夫便递信来了承恩公府。
那信儿是由个面生的卖菜翁送来的,上头只说:伤重未愈,性命无忧。
苏荷愫这才彻彻底底地放下心来,苍白的脸上也渐渐地回过些血色来。
陈氏连声念佛道:“幸而上苍保佑,清端无事便好。”
苏山则好似在一夜之间苍老了十数岁,虽则面上不显,心里却也实打实地担忧了沈清端一整夜。
他叹道:“前路艰险,原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于氏这几日身子抱恙,且镇国公府送来的婆子说她胎像不稳,此番更是要小心地养胎,是以苏景言并没有将此等凶险的事告诉她。
约莫到了八月底。
沈清端才寄回了第二封家书,上头说赈灾一事已临近尾声,不日便要启程回京。
上一回受伤一事实属意外,如今已调养得当,让苏荷愫切勿担心。
曾氏因婉儿的死颓废了许久,苏荷愫花了不少心思伴她左右,替她疏导心内的忧愤,曾氏这才好转了不少。
恰逢那一日苏荷愫托刘婆子去大国寺上了香,正在曾氏屋里陪她打叶子牌,才打了一圈,肚子处却忽而传来一阵隐痛。
她脸色煞白得吓人,曾氏忙让人去将稳婆寻来。
稳婆一摸她的肚子,便慌乱着说道:“大奶奶怕是要生了。”
这话一出。
苏荷愫也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身旁的绿韵更是急得眼角沁出了泪花,她道:“大奶奶这胎还未足月,这可怎么好?”
那稳婆哪里顾得上回她这话,只与身后另一个稳婆说道:“快将大奶奶挪去厢房。”
好不容易将苏荷愫抬到了曾氏院中的厢房,庭院里传来了一阵嘈杂之事。
曾氏不得已走了出去,却见二门外的婆子火急火燎地说道:“太太,宫里来人了,正等着您和大奶奶出去接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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