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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膝盖。”
她推他,虚虚撑着身体。
他不以为意,抱紧了人往自己膝上按,“不打紧,现下都已经好了。”
“那也不成。”
邵明姮强行站起来,离他有段距离,“或许是我多想,但我琢磨着最近发生的事,无论如何都是古怪离奇的。”
她认真与他说着,顾云庭神情也从放松变得紧绷。
“京中南河码头,其中主要竟主之一位齐老侯爷,如今他人死,南河码头势必落到第二强劲对手手中,你有没有调查过谁最终拿到了码头?”
“阿姮,你从何得知的。”
顾云庭心知肚明,却很意外邵明姮的消息来源。
邵明姮坐在旁边的花墙上,垂着双腿晃了晃,“我每回出去都能或多或少听几嘴,听得多了便能猜出来,那家商户是最近两年才新兴起来的,人脉和财力却都很充沛,但是细细查下去,又没有具体的根基,你是不是也在观察他们?”
“是,我怀疑他们与康国有关。”
“所以那位康国花魁,真的有问题!”
邵明姮颇为意外和激动。
“目前没有确切的把柄,只是怀疑,她与京中不少勋贵公子都有往来,虽是康国人,但对京中习俗还有人情关系很是熟悉,若非着实下了功夫,那便另有隐情,或许她为了今日谋划,早已蛰伏许久。”
邵明姮点了点头:“我总觉得她认识我们。”
“嗯?”
“具体我也不说明白,就是一种直觉,回头我们去楼里近距离看看,兴许能找出答案。”
“择日不如撞日,那便今日过去吧。”
两人言出必行,当即换了衣裳,都着男装坐上马车。
如他们这般推着轮椅都要进楼里的客人不多,甫一下车便有龟公出门帮忙,见他们衣着华贵,言谈举止都是贵公子做派,故而一路躬身,客气备至。
邵明姮给他一锭银子,龟公忙招呼着送来好茶好果子,便又去唤歌姬。
“您先别急,我们过来是奔着阿玉娘子来的,可否帮我们引荐一下?”
邵明姮不疾不徐开口,手中的茶盏放下,笑盈盈望向龟公。
龟公忙拱手回道:“实在不凑巧,阿玉娘子正在陪客,两位若是不急,可稍稍等候片刻,若是着急,小的给贵人挑两位涩的。”
“不急,我们便等阿玉。”
门合上,邵明姮松了口气,抬手擦去面额上的细汗,小声道:“这里的香实在太浓了,直往嗓子眼钻,闻着有些晕眩。”
顾云庭招招手,她走近些,便被他迎面塞了个香包。
“这是解毒的,寻常的迷药都能化解。”
邵明姮捏着香包,忽然挑起眼尾,“你果真来过。”
便走到旁边,背着手四处查看。
顾云庭知她没恼,推着轮椅跟在身后,“我虽来过,却没胡闹过,你得信我。”
“我信你的。”
两人绕着屋子看了几圈后,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
轻柔的叩门,人进来,婀娜如水。
明亮的眼睛描画着漆黑的轮廓,显得很是深邃梦幻,额间点着牡丹花钿,鬓边簪着一对嵌珠牡丹簪子,绯色面纱遮住下半张脸,她的衣裳很是单薄,勾着软纱披在肩后,里面的肌肤隐约可见,及胸襦裙挡不住什么,峦线起伏处还留有客人的印记,斑斑点点。
她先是看了眼邵明姮,继而将视线落在顾云庭身上,袅袅走来,像一阵轻烟,如雾的薄纱晃开大朵,她朝两人福了福身,便抱着琵琶坐在当中。
“两位贵人,想听什么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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