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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巷中互相走访拜问,采买游玩,穿着厚厚的冬衣踏雪嬉闹,年货店的生意更是摩肩擦踵,熙攘非凡。
罗袖跺了跺脚,顶着满头碎雪进屋,“快都过来,给你们带的糖葫芦。”
银珠窜上前,一口一个好姐姐叫着,将她手里的东西接下,糖葫芦每人分了一串。
邵明姮也领了一根,她没回屋,拿着去了西院。
偏不凑巧,叫从外头回来的顾云庭看见。
“好吃吗?”
邵明姮捏着帕子帮宋元正擦嘴,糖渣沾着唇角,宋元正不舍得的舔了下,他吃的很认真,剩最后一颗时,忽然举到邵明姮面前,但头是低着的,只手高高举着。
邵明姮惊住,“是给我的吗?”
宋元正没有回应,但手臂还擎在半空。
邵明姮便要低头咬住,顾云庭掀帘进来,一把夺过,吓得宋元正打了个哆嗦,飞快的把自己藏到被子里。
“郎君,你怎么了?”
顾云庭握住她的手,将人领出去,刚出门,便把那颗糖葫芦扔到地上。
邵明姮呆了,继而双眉微微蹙起:“可是我哪里做错了?”
“不能吃别的男人吃过的东西,不知道吗?”
“他不一样,他是亲人,况且他后脑受伤,言行举止与孩童无异,这是他第一次给我回应,你吓到他了。”
顾云庭不悦,凉眸淡淡扫着她的脸。
“你是在指责我?”
“不敢。”
说是不敢,语气里的任性毫不遮掩流露出来。
顾云庭冷笑一声,撇开她回去书房,整整一日,关在里面不允任何人进去。
过了晚膳时间,冯妈妈催促。
“姮姑娘,你给郎君送点吃的。”
“郎君不让人去打扰。”
邵明姮乖乖说道,实则还记着白日他扔掉的糖葫芦。
冯妈妈唉声叹气,守着炉火给罗袖使了个眼色,罗袖清嗓子接话:“姮姑娘,去看看郎君吧,他心情不好,又素有胃疾,天寒地冻受冷后,染上风寒可还了得,到时候又是请大夫,又是熬汤药,怕是阖府都要急坏了。”
顾少明默默嚼着羊肉,闷不做声。
最后还是去了,因为她知道顾云庭缘何不高兴。
明日便是嫂嫂的忌日,他难受伤怀在情理当中,但他不该将坏脾气转嫁给她,好容易叫宋元正信任自己,他那般霸道劈手夺了糖葫芦,宋元正又不肯露出头来了。
叩门后,屋内没有回应。
邵明姮冻得手指发疼,将平托箍在怀里,蜷着指头再叩,这次传出咳嗽声,她便推门进去。
还未站定,顾云庭冷冷斥道:“出去。”
风雪从她背后涌入,吹得头发簌簌乱舞,她咬了咬唇,眸中瞬间有些发涩,低着头,回身将门关上,仿若没有听见顾云庭的话,径直往里走。
“别过来。”
顾云庭郁沉着脸,眼皮都没掀起,手中笔娴熟地誊写,左手边已经堆了很厚一沓纸,有一张掉在地上,邵明姮蹲下身,扫到几个字,便明白过来。
他将自己关在书房,是为了给嫂嫂写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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