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虽然不如先前那么中气十足,说话时依然彰显着威严:“听说你打球打一半,把人撂在那了?”
这么快状已经告到老宅。
温瓷也不躲,极为坦然地点头:“嗯。”
老太太颇为意外地看向她:“你倒是不辩解?”
温瓷说:“总归是要挨一顿教训的,辩解也没用。”
她今天的态度类似于破罐子破摔。
老太太听出来了,并且非常不满。
不仅是今天,更是前些日子的话题他们还处在不欢而散的阶段。
老太太把园艺剪搁在一旁的木架子上:“你应该知道集团弄成现在这副样子,是谁的功劳。”
温瓷摇头:“我不知道。”
“刀没割在你身上,你当然可以选择不知道。”
老太太盯着花园某处,“集团市值跌成这样,你知道我们温家每天的损失有多少?”
“总也够全家继续过这样衣食无忧的日子。”
“衣食无忧?”
老太太冷笑道,“怕是你忘了苦日子。”
温瓷从出生起就含着金汤匙。
说出去没人相信,堂堂温家大小姐曾经过过一段时间苦日子。
那是她第一次在应该叛逆的年纪反抗老太太。
在薄言失联后的某天,那段时间的压抑因为一个很小的契机忽然爆发。
温瓷忘了导火索到底是哪件小事,可能只是一朵喜欢的花谢了,也可能是下了一场她不喜欢的雨。
与老太太争吵后,执意要去沃顿的第二天,她被送去了另一座城市。
那里很陌生,三伏天如同蒸箱般的温度扑面而来,是温瓷过去的十几年里都没有习惯过的闷湿潮气。
温瓷一开始并没有觉得这是惩罚。
因为那里离温家很远,是在路上提起温氏集团很少有人会驻足的地方。
她短暂地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
直到翻遍口袋,从私人飞机上下来不到两小时的千金大小姐忽然发现,她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可能就是一杆路易斯威登的行李箱。
箱子里有几件换洗衣裳,还有她时时刻刻放在床边的羊毛地毯。
带上这些仅仅是因为老太太将她送走之前说,小瓷,你身上所有的价值都是温家给你的。
她的领地,她的衣帽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是用老太太的钱置办的。
温瓷大海捞针般寻了半天,也就找到了这些私人物品。
信用卡被冻,身上仅有的现金捉襟见肘。
最初她只是想找个住的地方,她能想到最节约的方式就是找家四星级酒店,开间普通的大床房。
最初几天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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