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的咸蛋黄被均匀的碾碎,墨遐咬了一大口,嘴角都沾上了晶莹的鸭油。
陆尘彰拿出一块锦帕,温柔地擦拭着墨遐的嘴角:“阿遐,慢些吃。”
墨遐自幼和陆尘彰同住一间屋,同用一个碗,一直都无所顾忌。
觉得自己的饼子好吃,直接将自己咬了一口的饼递到陆尘彰眼前:“殿下,你也尝一些,特别香。”
陆尘彰看着缺了一个凹凸不平角的烤饼,低垂的黑眸晦暗不明。
墨遐这才反应过来,想着现在到底不是小时候,陆尘彰可能会有些介意,讪讪地收回了手:“殿下,我再帮你卷一个。”
“不必。”
陆尘彰声音有些沙哑,制止住墨遐想往回收的手,拿过饼子,“我吃这个就够了。”
明明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两人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从不避嫌。
可是墨遐却莫名地觉得,今日的陆尘彰有些奇怪。
似乎自打从马车上下来,陆尘彰的情绪就很不对劲。
但墨遐也没来得及多想,因为杜汀月已经背着药箱半跪在墨遐身边,低头道:“公子,您身子不适,不能多食。
属下给您诊脉。”
墨遐念念不舍地看着陶锅上咕噜冒泡,上下翻腾的碧翠野菜和可爱蘑菇,犹犹豫豫地想远离杜汀月。
他还没有吃饱。
陆尘彰不由分说地握住墨遐的手腕,往杜汀月那边带:“听话。”
杜汀月唇角满是遮不住的笑意,细细地替墨遐把了脉。
陆尘彰一双眼睛就没有从墨遐身上移开过。
见杜汀月收回手,连忙问:“如何?”
杜汀月朝着陆尘彰俯首行礼:“殿下,公子身子不舒,盖因不适车马颠簸。
属下开两副药,再替公子针灸,慢慢公子症状便会好转。
如今公子吃得下食物,便是再好不过。”
陆尘彰闻言,放下心:“这便好。”
墨遐本就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杜汀月这么说,更是让他自信非凡:“殿下,我就说这不是什么大事。
你看你,还这么紧张。”
晴夏的蝉鸣,此起彼伏,聒噪无比。
二人在这边说着话,不远处侍卫已把安寝的帐篷搭好。
陆尘彰抬头看着夜色星辰,站起,不由分说地拉着墨遐的手:“阿遐,天色已晚,先休息。
明日继续赶路。”
不把墨遐带远一些,恐怕他会对那一锅汤耿耿于怀,念念不忘。
墨遐有些不高兴地看着陆尘彰,但终归想着还有一个多月的路程,不能因为自己拖慢大家的速度,终是不情不愿地道:“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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