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所求不过来年庄稼丰收,风调雨顺,出门的孩子们一年里平平安安。
祈愿的地方是一处小庙宇,构造简单,周遭种植了一排白杨树,正逢初冬,叶子枯萎,枝头挂了很多红色的长布条,红意喜人。
有人在庙里上香,也有人在树上挂许愿条。
纪凌是个无神论者,但他尊重每一个宗教,每一种信仰。
林景琰入乡随俗,去摊贩那里买了一把檀香,在火炉里引着,讨了跟红绳,用黑色水笔背着纪凌偷偷写了几行字,挂在了枝头。
纪凌问他写了什么,林景琰支吾着不愿意回答。
两个人漫无目的,慢慢悠悠又逛了个把小时才回的农家小院。
纪凌说什么都不愿意做电动三轮车了,林景琰没辙,找人借了辆大摩托把他先送回去,自己复折头还了摩托,骑走三轮车。
这十来天的乡村体验正式结束,纪凌感悟颇多——他认识了多面的林景琰,骑着三轮车跟骑了匹白马一样的穿过小裙子的林景琰。
他们回临川的时候,林景琰依依不舍,小巷子村是他的童年缩影。
林景琰父母太忙,十岁之前的大部分时光都是在乡下姥姥家度过的,在其他孩子报补习班培养至少三四种兴趣爱好时,林景琰跟村里的哥哥下河摸虾捕鱼,吃着几毛钱的冰棍,农忙时帮外婆收麦,喝十几块钱一打的橘子汽水,撒着脚丫子在坝子上赶牲畜。
而十岁之后,他回了临川,十二岁成了孤儿,跟小叔相依为命。
纪凌所喜欢的源于他的所有温情脉脉,一半是林景琰本来就具有的,一半是从外婆身上继承的。
纪凌最终接受了林景琰那串做工潦草的水玉米,没戴在腕子上,挂在了笔盒里,工作时一抬头就能看到,比他那几盘多ro还解压。
小网剧拍完了,林景琰没理由再去文媒,专注学业,除了早晨和晚上匆匆见上纪凌一面,再无更多交集。
他先前觉着这样也好,他是该冷静冷静自己的心思了,后来又开始慌张。
想见纪凌。
想多见纪凌。
自打于修睿那番提点之后,林景琰愈发觉得纪凌成了他的罂粟花,渴望靠近,又怕太执迷。
窗户纸将破未破之际太折磨人。
你永远无法预测,捅破了薄纸会不会比维持现状更好,也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未知的拒绝。
林景琰兀自在心里苦捱着,他是那种越是珍而重之的人和事,越是想慢慢抓进手心里的人,擅长等待,稳中求胜。
纪凌那边反倒一副云淡风轻,岁月静好。
林景琰看著更心烦了,他纪哥活该单身!
林景琰用可忧郁可忧郁的小眼神望向纪凌时,人总会若无其事的抬起头指使他干这干那,很享受被伺候的国王待遇。
两相一对比,林景琰恼了,说我不要,你自己去!
纪凌就自己去热牛奶,去浇花,去洗玻璃杯,去充小暖宝。
林景琰又不忍心了,他产生了一种很不好的心思,他要把纪凌惯的少了他就不行。
临川初雪那天,12月22冬至,刚好是纪凌的生日。
徐洁提前订了个高档餐厅,六层的蛋糕塔,风风火火的给纪凌庆祝。
纪凌往年生日基本都是这样过,多少掺杂点应酬在,他没觉得有什么。
徐洁好几天前就嘚嘚林景琰,打听他要送什么礼物给纪凌。
林景琰不知道,太贵的东西纪凌收多了,况且林景琰也贵不了纪凌的其他朋友,便宜的当然不会考虑,他想送很用心的。
这就不容易了。
徐洁说没事没事,纪老师只要是你送的都会喜欢,你给他写个生日贺卡他都会压在枕头底下当安眠y用。
林景琰挺实诚,果然买了几沓子生日贺卡。
但纪凌生日那天他却缺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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