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不管这些,下了最后通牒:“就后天晚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见人一面。”
苏阑还是嬉皮笑脸的样子,“我不能再打扮了,那人小伙子都没活路了要,就算我和人成不了,也不能害的他结不了婚呀。”
奶奶还一头雾水,“这又是怎么说的?”
苏阑接着贫嘴:“您想啊,我本来就美,他见我这么伶伶俐俐能说会道,以后还怎么能看得上其他姑娘?啧啧啧。”
她奶奶:“......”
见鬼了,活了七八十年,没见过这么夸自己的。
何丛也觉得她女儿没救了,她根本不想结婚,自己的事一点儿都不上心。
苏阑到家后一猛子扎进了浴缸里,发狠似的来回搓了三遍,总觉得沈筵身上那道木质香还在。
尤其她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红瘢紫痕,从大腿根儿蔓延到胸口,就连脖子上也没能幸免,凭她现在这副战损模样,大约刚从叙利亚打完仗回来也不过如此。
天爷!
昨晚他们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苏阑靠在浴缸里努力回忆着,可想起来的,都是些零落在遂欲氛围里的,胡言乱语吧,算是。
她还记得沈筵最后顶上去,战栗着,将汹涌的欲望,极深的,悉数身寸.进她体内的时刻。
他紧抱着她,动情地说了句,如念佛咒般:“我的心肝儿,我是...这么...想你,我这样爱你。”
苏阑也不晓得是不是酒劲太大了,感官出了些问题,怎么完事儿以后,沈筵的脸埋在她脖颈间的时候,总觉得有湿意呢?分明冰凉凉一片。
但爱又值什么呢?走出了RITZ的顶楼套房,横在他们之间的等级差,并不会减少半分。
她更愿相信,走着走着就走散了的人,其实从一开始就不顺路。
沈筵就是那个不同路的人,只不过半道捎了她一段,而苏阑选择了中途跳下车,才不至被他带入险途里。
那是一条名声被毁尽,她将任人折辱,注定金屋一梦的歧路。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就是那天,她给沈瑾之补完课,站在大院里头,辨不出来时的路径。
待要问警卫,沈筵已从里头走出来,她笑着问他:“沈先生要送我一程?”
他忽然就松了皱着的眉头:“好像我沈某人出现,就是为了送你一程。”
看呐,其实一切早成定局。
苏阑眼前是满室大夜弥天的水汽。
她阖眼缓缓滑下去,嘴角含了丝苦笑,任由热水没过头顶。
苏阑在家吃完了午饭,又不停脚地回了公司去上班,投行的工作性质惯是如此,该你做的事不会少一分,就算你上午请了假不能处理,那到了晚上加班也必须赶完。
唐明立志得意满地进来,不客气地坐到了苏阑宽大的办公桌上,他推了杯咖啡过去给她,“休息一下,顺便讲讲昨晚去哪儿逍遥了?班都不上。”
苏阑从文件堆里抬起头,“这位Merrill北京分部本年度的业绩明星,您现在很闲吗?闲的话帮我把这份资料翻译成......”
“不可能苏阑,我还有工作。”
唐明立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
他刚出去,方助理就敲门进来了,“苏总,证监会下午的会议,还有半小时开始,周总让您参加一下。”
周荃,她和唐明立的顶头上司,一个年近五十的女强人。
人如其名,处事上十分周全,自知将要被后浪拍晕在沙滩上,便处处栽培新人。
投行圈里边缘些的,都以为唐明立才是Merrill的老大,现在又开始盛传,Merrill来了个画儿似的清冷美人,只可惜了英年早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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