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我姐姐手里很听话,婉襄姐姐你知道吗,我姐姐在草原上是能驯养野狼的女子。”
桃叶又想起幼年时她们姐妹二人在草原上流浪时的情形,那是她心里永远抹不去的伤痛,却也是再不可得的回忆。
婉襄沉默着,直到她从回忆之中走出来,继续着她的叙述。
“万岁爷那时很高兴,想要赏她女官品级,从此以后便一直为他豢养犬类。
但是她拒绝了。”
桃叶苦笑了一下,犹如亲历一般,“她告诉万岁爷她想要做的是他的妃嫔,她不再想要做这宫里最低等的奴才。”
“万岁爷气得差点拂袖而去,因为他并不喜欢我姐姐。”
但后来,那常在当然还是成为妃子了。
“我姐姐的胆子真的很大,她说她也并不是贪图荣华富贵,贪图帝王威仪,她只是不想再做任人欺凌的宫女。”
“无论有宠或是无宠,万岁爷和皇后待后宫妃嫔向来仁慈,即便万岁爷从不问及,她也不至于比做宫女任人打骂更悲惨。”
“其实是因为那时候我生了重病……”
桃叶的头更低下去,满心满眼都是自责。
底层人挣扎求生,谁都是身不由己。
“万岁爷虽然生气,还是允许了。
封她做了答应,却从没有召她侍寝,大约心里仍旧直将她当作一个养狗的女官。”
“我姐姐对自己当真心狠,她从太医那里拿到了治风寒、退烧的药,又偷偷地找出我们所侍奉过的太妃出宫之前留下来的一包秘药,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
得帝王看重的宫女是危险的,但一个完全无宠,得帝王看重的嫔妃却又是安全的。
雍正未尝不是在那常在这里得到了灵感。
“我姐姐的一生分明是被我毁去的,而我还……”
婉襄抓住了桃叶的手,没有让她继续内疚下去。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绾春轩中再一次沉默下去。
婉襄望向窗外,骤雨过后,天朗气清。
更遥远一些的地方有一整片苍翠的桃林,此刻结成青涩的果子。
“可惜了,如果是春日里的话,景色一定会更美的。”
桃叶继续做着她的女红,她没有如婉襄一般伤春悲秋的心思,考虑的事情更实际。
“这一月来若非富察福晋看顾,姐姐,这桃花坞中只怕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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