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尔别截断了她的头发,前往怡亲王府,要求以未亡人的身份为弘暾戴孝,参与治丧之事。
“
非国丧或是丧夫,满族女子是不能断发的。
“十三皇叔坚决不许,蒲尔别跪在王府门前哭了一夜,一直到第二日的夜晚时仍旧不得允许,她才被叔父接回家中。”
“自此每日缟衣素食,绝不矜妆。
年节宴会亦避地很远,从不出席,才过了两年……”
婉襄脑海中又勾勒出那个高大又病弱男子的形象,他这般对待蒲尔别并不是因为他心狠,而恰恰是因为他有一个宽厚仁慈的心。
激痛之下无暇后思,他不愿意这样年少的一个姑娘为了过往的一段爱情而葬送了一生,把自己从红妆埋进青灯古佛之中再不得脱身。
这样的一个人,今日永远地离开了这里。
画堂灯已灭。
婉襄心中如有剧痛,令她不自觉地捂住了胸口。
无数刘婉襄的回忆把怡亲王故事送到她眼前来,她终于从迷茫之中挣脱出来,放声大哭。
富察氏亦流泪,直到有一个小丫鬟慌里慌张地闯了进来。
“请问刘贵人娘娘在这里吗?您的父亲刘管领想要见您,此刻正候在花园之中。”
带进来一阵浓重的酒气。
第70章哀思
婉襄攀上雍正的脊背,整个人贴在他身上,感受着他的体温。
“四哥,已经很晚了,您应当休息了。”
他并没有理会她,仍旧在素纸之上奋笔疾书,这是他今日要发给庄亲王允禄、内大臣佛伦等奉命办理怡亲王丧事之重臣的上谕。
“诚亲王允祉、性情乖张。
行事残刻……今具尔等参奏,着宗人府诸王、贝勒……会同定议参奏。”
怒气积郁在他心中,书写时力透纸背,恨不能将朱笔抛出,直接摔在诚亲王允祉身上。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
“国家失此肱骨之臣,朕失柱石之弟,众臣皆念国家失此贤王,人皆悲切之状,同深悲痛。
“
“独此不孝不忠之徒迟久始至,未夜而归,毫无衔哀痛悼之情,视如隔膜,惘知亲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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