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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昭若轻轻点了点头,看向远方:“你不该不问过我。”
常姝低了头,道:“我知道这样未免唐突你,是我的不是。
可,你上次说你不想和我分离,我又何尝想与你分离?我与你一见如故,巴不得每日都能见到你。
况且,”
常姝有些犹豫,顿了一下,才接着道,“王室,的确是个好的归宿,最起码,比现在要好。”
陈昭若听了,竟然只是轻笑。
“为何发笑?”
“我懂你的心思,你不必解释了,”
陈昭若说着,看向常姝,眼里一如既往的柔情似水,“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
我很开心,你能为了我做这么多的事。”
常姝仍旧在自责:“快别这样说了,没问过你就这样做,的确是我的不是。”
“阿姝,”
陈昭若温柔地打断常姝,道,“你可还记得长清公主?”
常姝有些奇怪地点了点头:“怎么好好地提起她来了?”
陈昭若抬头,凝视着远方,似乎在追忆着什么:“她从出生时的翁主到死时成为大长公主,也不过只有短短十八年。
这十八年里,王室有过多少动乱,多少勾心斗角,多少白骨堆积才有了王室的至高无上?你怎么敢对我说,王室是个好的归宿呢?”
“那是陈国王室,我大周断然不同。”
常姝狡辩道。
陈昭若垂了眼,眼里是无限的悲凉:“没有任何一个王室是干净的,他们早就被血染红了。
陈国王室踩着宋国王室的血上路,大周王室,又何尝不是踩着陈国王室的累累白骨?陈国幼主陈修不过是个才五岁的孩子,而他的尸骨却已和陈国的宫殿一起化为灰烬了。”
陈昭若说着,抬了眼,看向常姝。
常姝也看着陈昭若,只觉得她眼里似乎隐藏着无数的痛苦。
“王室看似高高在上,实则禽兽不如。
他们以人血为美酒,以白骨为权杖,天下百姓尽为其奴仆。
他们狠毒无情,唯利是图,满口的千秋大业、功名利禄、百姓天下,最终,不过是为了自己的那一点私心而已。
世间王室,皆是如此。”
陈昭若如是说。
常姝从未听过如此大胆的言论,更何况还是从陈昭若这样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口中听来的!
她颤声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陈昭若低头微笑,道:“我随口说的。”
心中却道:“因为我了解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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