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慎礼停顿,看着她,又换了话题,“清明那天,我看到你将丫鬟护在身后。”
清明?顾馨之歪头想了想,只记得为躲雨遇到贼人,然后就被他救了,余下,没什么印象了。
谢慎礼:“我阿娘若是能看到你,定然很喜欢。”
顾馨之眨了眨眼,笑了:“那你呢?”
那双平日显得冷漠的狭长眼眸微微低垂,谢慎礼的声音很轻:“……我亦然。”
……
顾馨之终归没进西府,往车里塞了筐桃子,拍拍屁股走了。
谢慎礼进门后就坐在大厅里,半天不动一下。
青梧、苍梧等近身的不在,其余下人们皆不敢打扰,只不着痕迹地偷偷打量他。
谢慎礼毫无所觉,皱着眉头宛如在思考朝廷大事。
等许远山过来,看到他,吓了一大跳:“主子怎么受伤了?”
转而又发现不对,“可是上火了?奴才这就让人去取膏药!”
谢慎礼回神,轻咳一声:“无事,不用。”
许远山:“怎能不用药呢?这嘴唇破了啊,最是影响胃口,本来天气热,您就吃不好——”
谢慎礼起身:“我说不用就不用,勿再多言。”
言罢,甩袖离开。
许远山:“……”
他说什么了?怎么主子一股子落荒而逃的味道?
***
另一边,顾馨之正挤在消暑药和桃子间,卖力地忽悠着水菱。
“……我为什么要害羞呢。
男欢女爱是天经地义的事,古往今来,多少诗作文章写男女之情。
谢先生读的书也多吧,他还是个探花郎呢,你看他也没嫌弃。”
水菱呐呐:“谢先生与姑娘情投意合,自然、自然……”
顾馨之点头:“是这个道理。”
她想了想,又道,“但是,不是所有的情投意合都能这般亲昵的。
你要知道,世上,贪色的男人,比那满地跑的癞ha蟆还多,而世俗对姑娘家的约束也更为严谨,倘若姑娘吃了亏,世人总是看不起姑娘。
你得擦亮眼睛找男人,若是猴急猴急就扑上来的,这男人八成不能要。”
水菱连连点头:“对对,是这个理儿,所以奴婢认为,您跟谢先生,不应当这般。”
顾馨之眨眨眼:“不都是我扑他吗?”
水菱:“……”
顾馨之:“再说,我也没吃亏啊。”
水菱:“啊??”
顾馨之笑眯眯:“你忘了你家姑娘和离过了吗?又不是那等贞洁烈妇,怕什么?再差也不过是保持现状,咱关起门过日子,谁也碍不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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