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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便算定下了。
顾馨之接着开始愁薯莨。
湖州晃了两天,只看到布料,没问到薯莨。
她心里挂念许氏,也不想忤了谢慎礼的好意,只得让云来的管事帮忙留意,便回来了。
如今她手里的薯莨已经用完,熬出来的莨水暂时够应付这一批试水布料,但她不可能只做一次,总得多备点。
倘若短时间内找不到更多的,那她得想想别的产品,总得把销路打开。
再者,病了一场,她愈发觉得在庄子住太偏了,势必得在京里买套宅子。
关键是钱不够……
京城寸土寸金,她这段日子除了卖了批毛巾,余下的,得进货、得生活,已经够紧巴了。
还是得先把铺子开起来。
越想越头大,顾馨之索性不想了,爬起来去看许氏那边的工作。
……
又过了两日。
绸坯经过数次煮绸、晒莨,今日要过泥了。
她刚搬回庄子时,已经让人开始挖河泥,加上挖沟渠时引进来的河泥,攒到现在已经颇为可观。
看完账、将各种琐事安排妥当,她戴上斗笠,麻溜赶往河边。
那厢,许氏已经带着人往布料上糊泥了。
顾馨之远远看着,多了几分肉的许氏笑容灿烂,穿着旧布衫裙,跟着婆子媳妇子们一起往绸坯上糊泥,半点没有初见时的苦相。
看来这些活儿交给她是对的。
许氏性子软,但做事细致、耐心又负责,晒莨的时候顾馨之便发现了。
以前她带徒弟,好多细节、要点,需要反复叮嘱和提醒,但许氏却不用,她记不住她会拿笔记下来,不确定就反复询问,确保每一件事情都不出差错。
几次下来,顾馨之后面就把晒莨工作全交给她,反倒让她精气神更好。
也算是意外之喜。
不过到了新环节,她还是得盯着。
众人看到她,纷纷起身打招呼。
顾馨之摆手:“不必多礼,都忙去吧。”
快步走到许氏身边,“娘,这会儿晒着呢,你怎么不戴个斗笠?”
许氏笑呵呵:“不碍事……你快看看,糊成这样可以吗?”
如今才刚巳时,太阳确实不算晒。
顾馨之便不再多话。
拽起裙摆随意打了个结,她蹲下来,抹开绸坯上的泥,仔细打量。
其余人等紧张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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