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前些日子连绵春雨,官道上坑坑洼洼,颠得她吐了两回,中午都吃不下东西……这还是常年维护的官道。
想来,那些什么诗和远方,与她是彻底绝缘了。
她果然只适合咸鱼。
这个叫泰安的镇子坐落在湖州、京城之间,来往商客极多,酒楼林立,车水马龙,繁华的很。
她们住的这家客栈,说云来南北行的人惯常居住,在镇外围,便宜些,也清净,就是环境算不上好,连独立的小院都没有。
徐叔拧着眉给他家姑娘定了上房,千叮万嘱让水菱、庄姑姑万不可离了姑娘身边,才忧心忡忡地带着振虎几人去住处梳洗用饭。
晕车的顾馨之蔫耷耷的,连晚饭也不想吃了,各种杂事只交给徐叔和庄姑姑打理,只催促水菱赶紧去找店家要水,她想擦洗一番。
这年头没有水泥路,土路夯得再实在、铺了再多碎石,那也是土路。
坐在车里一天,她现在感觉一身都是尘土,急需打理。
洗就算了,那黑乎乎的浴桶也不知多少人用过,她可不敢用。
等到水来了,顾馨之把水菱她们打发去用饭,然后锁起房门,确定门窗都关紧了,才进里间,用自家带来的小盆怼了点温水,开始擦拭。
拆了长发擦两遍,挽起,再脱了衣裳擦身。
接连换了四盆水,她才觉着自己身上干净了。
换了身衣裙,她以手当梳,一边顺着头发一边往外走,心里嘀咕着,水菱她们用饭怎的如此之久,她都擦多久了……
屋子不大,水菱走前也点了灯,虽然不亮堂,但也够了。
只是,她刚步出里间,窗外刮过一阵风,窗格被吹得嘎达嘎达作响,紧接着,透过窗缝进来的风便将灯火吹得摇摇晃晃、明明灭灭,映照在半旧的、暗红色的房梁木墙上,阴森可怖。
顾馨之脚步一顿。
“姑~~娘~~”
颤巍巍的女声突然打门外传来。
顾馨之浑身寒毛竖起,“啊”
地一声缩到墙根:“谁谁谁在——”
“砰”
一声巨响,落了闩的门板分开,高大身影在明灭光影中冲了进来。
四目相对。
披头散发的顾馨之一脸懵:“你怎么在这?”
冲进来的正是谢慎礼。
他先是上下打量顾馨之,见她除了头发散乱,衣裳都好好儿的,微松口气,转开视线四处查看,问道:“发生什么事?”
顾馨之:“……啊?”
“姑、姑娘!”
紧张不已的水菱绕过谢慎礼冲进来,一把搀住她,“你没事吧?”
顾馨之茫然:“我没事啊……”
想起什么,瞪她,“刚才是你在外边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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