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多。”
“阿晚,”
秦云裳看着满城灯火,“我有点记不清望秀的样子了。”
花向晚听着秦云裳的话,没有出声,秦云裳平静看着城市,缓声道:“两百年太久了,我都习惯他不在了,只是一开始定下了目标,半途停下,我不知道去哪里。
反倒是你,”
秦云裳抬起手,转头看她,“有时候我会想,你要是不在了,后面是什么样子?”
花向晚没说话,两人在夜里静静对视,片刻后,花向晚笑起来:“师兄很快就回来了。”
秦云裳凝视着她,花向晚平静道:“别多想,你记得咱们小时候射箭,老师教导要怎么样才能中靶吗?”
说着,花向晚抬手,比划了一个射箭的姿势:“对准红心,什么都别想,开弓,放箭,没有回头路。”
秦云裳垂下眼眸,看着手边倒映着星空明月的酒水。
花向晚缓声道:“云裳,其实我一直觉得,我们这一辈人中,你心智最坚定,日后也走得最长。
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
“我给你一道符纸,这道符纸便是我的命。”
花向晚遥望着远处,神色平静,“如果有任何意外,当我放开魊灵,复活合欢宫,杀了所有渡劫修士后未死,那你就做最后的执刀人。”
听到这话,秦云裳目光微冷,她定定看着花向晚,花向晚转头看她:“我死之后,合欢宫众人复生,望秀与你成婚,你执掌鸣鸾宫,至此,只要你在一日,合欢宫与鸣鸾宫便是同盟,你问鼎魔主,指日可待。”
“我杀了你,还指望合欢宫与我成为同盟?”
秦云裳嘲讽出声:“你这是坑我呢?”
“不让他们知道就好了。”
花向晚笑起来,说得轻巧,“我会留信的,你放心。”
“花向晚,”
秦云裳语气愤愤,“你把我当刀用起来,倒是没半点心疼的。”
“朋友嘛,”
花向晚开着玩笑,“不就是用来坑的?”
“你……”
“而且,”
花向晚打断她,喝了口酒,“除了你,其他人我信不过。
要不下不了手,要不不敢将性命托付,只有你,”
花向晚满眼认真,“我知道,你会尊重我所有决定,包括死亡。”
就像这么多年以来,无论做什么,她们都互相允许着对方所有选择,不惜余力帮着对方奋力相赴。
她为满足她的心愿卧底鸣鸾宫两百年,为她众叛亲离。
她也为救活她的爱人以命相赠,为她大好前程铺路筑桥。
秦云裳盯着她,花向晚抬手随意将一张用心头精血写出的符纸交付在她手中,随后继续吩咐:“我暂时稳住了魔主,但难保他不会找薛子丹寻仇报复,你找个地方安置好他,玩笑归玩笑,他一个药修,还是得多护着些。”
“他这只泥鳅比我还滑,出不了事。”
秦云裳手微微发颤,却还是接过符纸,放入灵囊。
花向晚点点头,只道:“我去密境这三个月,你尽量多给自己筹备一点人手,成婚那日你别进魔宫,把当年鸣鸾宫参与过合欢宫之事的人都放进来,等一切结束,你来救人,或者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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