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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后过道做了嵌入式一字型柜台,用来做饭,柜台对面打了一排八十公分的鞋柜,入口这一块功能区由玻璃门隔断。
里面是和卧室相连的生活区,配备了基本生活设施,卫生间有玻璃门单独隔开,床外间是朝南大阳台,可以晒洗衣服。
总体而言,这间房设计紧凑,可以满足生活基本需求,装修中规中矩,胜在装修新干净。
程清章下楼买了垃圾桶和拖把,他用抹布一点点擦拭家具的时候,看到冰箱格子里的保修卡,这间房应该是第一次出租。
他仔细擦拭过房间里角角落落,用清水掺了消毒液,重新拖了一遍地。
做完这一切,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他坐到床上,喘了口气。
他躺到床上,可以透过阳台纤尘不染的大窗户,对面几幢楼亮起灯光,千家万户挤进高高的火柴盒,过着平淡却正常的生活。
程清章在没有被褥的床垫上一点点蜷缩起来,他像一个新出生的婴儿,用在母体汲取营养的姿势,在这个陌生环境汲取勇气,强迫自己面对残酷的世界。
大概过了半分钟后,程清章重新坐起来,脸上神色冷峻,眼眸又恢复了淡漠。
他利落将东西归置好,锁好门窗,离开了这间房。
出门的时候,他对门那间房传出激烈的游戏叫骂声。
在他关上猪肝色大门后,昂扬着斗志在游戏里大杀四方的嗓音也被关在那间不大不小的套房内。
他记得在很小的时候,自己也有过没有烦恼的日子。
在大姑失踪后,程大海带着犹如得到天降横财的任兰,住进了大姑那套两居室。
任兰是个很勤快的女人,她爱惜那套房子,每天都会把家具擦得一尘不染,他也可以在家里自由地奔跑。
那或许是家里唯一有过的快乐时光。
程清章很小的时候就接受了家庭现状,现在比起以前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
只要再等等,别人有的,他也可以一点点获得。
程清章目光坚定起来。
程玉载睡得很不安稳。
他看着床头闹钟上时间一点点流逝,到后半夜不得不强迫自己尽快入眠。
可脑子像塞了一袋没有实质的棉花,又挤涨又理不清思绪。
等他好不容易迷糊睡着,敲门声响起,“程少爷,您起床了吗?”
程玉载艰难睁开眼,窗外天色蒙蒙亮,一看时间,才五点四十。
程玉载哼唧了两声,不甘心地在床上滚了一圈,才绷着一张困倦的脸开始套衣服。
等他下楼已经五点五十,阿姨把他的早餐端上桌,神色有些难言,想催促又怕说错话惹程玉载生气。
程玉载以餐桌为中心将一楼客厅扫视一圈:“怎么没看到宁宜年?”
阿姨观察雇主未婚妻神色:“小少爷已经在车上等了。”
闻言,程玉载微微挑眉。
他生的白净乖巧,一派纯良不做作的样子,跟看上去有礼貌,实际特别讲究不好相处的雇主比起来,完全不同,一看就是被养得很好的少年。
阿姨卸下几分谨慎:“小少爷已经在外头车子上等你了,他六点前上课,在楼下等了你十分钟,看时间要来不及,先上车了。”
程玉载刚拿起筷子,听到这话,赶紧往嘴里塞了一个煎饺,两手拿了盘子里精致的包子,直接拎着包往外走。
阿姨照顾宁宜年多年,不论宁宜年遇到多着急的事,都是慢条斯理,从来没见过他慌张的样子。
她以为跟宁家同阶层的孩子,应当也跟宁宜年一样,注意仪态,没想到小少爷未婚妻,是个这么随性的人。
“程少爷,您别着急,司机送完小少爷会回来接您的。”
阿姨赶忙喊住程玉载。
程玉载冲着阿姨挥挥手,没回头往院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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