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吧。”
顾潋放下车帘,缩进兔毛毯子里,懒洋洋闭了眼。
最近天气转暖,宫中没了火炭供应,顾潋也不好说自己怕冷,只能又往身上加了几件衣裳。
没了火盆子,兔毛毯子的作用才真正显现出来,顾潋几乎去哪都要带上,但这毯子用了太多年,已经不太暖和。
尤其是……尤其是摸过那件仔兔绒做的厚氅之后,这件破破烂烂的小毯子,顾潋是有些嫌弃的。
若是能趁春猎猎几只野兔,重新做张毯子是最好的……
心里想着换新毯子的事,顾潋心不在焉下了马车,却瞧见招英殿外跪了一圈太医。
他心猛地一沉,疾步走入内殿,遇上顾洋,拧着眉毛问道:“怎么了?”
“少爷!
你可回来了!”
顾洋急得不行,语无伦次道:“皇上吐了!
少爷刚走就喊着肚子疼!
没多一会儿便吐,现在还难受着呢!”
“怎么会吐?”
顾潋沉着一张脸走到床边,拨开趴在床头着急掉泪的王德忠,俯身查看赵赫的情况。
见顾潋回来了,赵赫哭得更加大声,边哭边喊:“顾潋!
朕肚子疼!
你给朕吃的什么药!
朕要疼死了!”
顾潋眉头死死拧起,看了眼一旁一头冷汗的孟太医,“孟太医不是说这药对身子没有损伤吗?这是为何?”
孟太医几乎要厥过去,他身边跪了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搀扶着,才没软着倒在地上。
“顾丞,!
臣真的不知道啊!
臣就是煎了个药,顾丞让臣煎三倍剂量臣都没敢,这药其实跟昨天的一模一样啊!”
闻言,床上的赵赫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强撑着半抬起脑袋,瞪了孟太医一眼。
早知如此,他还吃那腹泻的药折腾自己做什么?
顾潋着急斥道:“那皇上这是怎么了?还不赶紧给皇上用药?”
“已、已然用了,臣认为,皇上就是单纯的腹泻呕吐,说不准、说不准就是吃坏了肚子……其实并无大碍,不再吃那药就行了。”
王德忠急得跳脚,“皇上今日就吃了一顿!
还是跟顾丞一起吃的,顾丞怎么没事?就是那药!
就是那药啊!
把我们皇上害成这样!
顾丞,以后可不敢再给皇上吃这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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