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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会死在那场雷雨中。”
傅悦没有提他被打得浑身是伤,也没有提他进家门后发起了高烧,本来应该在家里休息几天,但他父亲再次迁怒于他与他的母亲,他不得不顶着高烧咬着牙去上学。
傅悦觉得,他能活下来就已经很幸运了。
江湛见傅悦不再说了,明白对方的倾诉已经完成,他给自己添了杯水:“秘密要互换才公平。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一起过重阳么?”
没等傅悦反应,江湛又说:“我猜你一定不知道。”
“我是个留守儿童,我爸妈做生意忙,带着我就是带着拖油瓶,就把我扔给家里的老人,我是他们带大的。”
“我们这儿有一句俗语,翻译成普通话就是‘清明不回家没有祖宗,新年不回家没有家’,清明他们偶尔还回,春节前后因为是销售旺季,他们从来不回。”
“那他们一年就只清明回吗?”
“倒也没有,他们把中秋当春节过。
反正中秋也可以挂红灯笼的嘛。”
“那今年?”
“哦,我们家拆迁之后,他们可能也觉得不需要挣新年前后那份时令钱了,新年也回来,节假日也会回。”
“我之前跟我奶奶打电话的时候提到你,说我找到了一个特别好的舍友,我奶奶让我有机会带你来玩,她给我们做牡蛎煎。”
“哎,我跟你说,我奶奶做的牡蛎煎一绝,我吃遍这儿的大街小巷都找不到更好吃的。”
“可惜我们认识得晚了点,不然夏天的海鲜最肥美,可以带你吃个痛快。”
傅悦已经把自己的秘密说完了,也听完了江湛的秘密,脑子里的那根弦已经松了,他驼着背帮江湛理那些散在地上的山茱萸,懒懒散散地应:“明年夏天再吃也可以。”
江湛为了想这个理由,把脑子里说骚话的区域都挤没了,他坐累了,腿还是盘着的,上半身已经躺在地板上了:“那就这么说好了。”
傅悦没有江湛那么好的柔韧性,他抻直了腿躺在江湛旁边听江湛说话。
“我学会的第一首诗是,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是我爷爷重阳节教我的。”
江湛似乎把自己唠困了,语速明显慢了下来:“我爷爷退休后每年重阳节都会剪山茱萸给我奶奶戴上,他说那样好看。
我爷爷去世后,我就替他给我奶奶别山茱萸。”
“明天从我奶奶那儿回来,要不要一起去放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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