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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镜又挨了一顿巧巧的数落。
大概是他鬼迷心窍了。
哦,对,苏白拿到通知书后,苏镜带这小子回了一趟迟曲,挑挑拣拣地给他讲了讲以往的事情。
苏镜需要有个人来倾听,哪怕他口述的当年并不是完全的实情。
好在苏白也如嫂子那般安静,从头至尾没有打断他一句。
也是,对于这个完全没有小时候记忆的孩子来说,身世的真相到底如何,其实也没有很重要。
最后也只有苏镜一个人心里装着,沉甸甸。
压到喘不过气,也只能一个人安放着。
连苏白都不去深究,那就没人会深究。
因为嫂子死了,父母死了。
他那瘸子大哥也死在了监狱里。
就连医生也死掉了。
他的亲人,他熟悉的人们,与事件有关的人们,一个个的都死掉了。
或许在嫂子和大哥婚礼当天,苏镜真正看见了鬼魅。
那场落满李花的婚礼,热闹得像极了一场葬礼。
他和巧巧的婚礼都没有那么热闹,他们在镇子上结婚,师父还请了最好的锣鼓队和红案师傅。
但怎么都比不上那场婚礼满院子的人挤人,人挨人。
苏白往地里埋了一个苹果核,又重重地给嫂子磕了三个响头。
“迟曲的气候,种不活苹果。”
苏镜愣愣地提醒道。
“这是给我妈的礼物。”
苏白淡淡道。
没说这个礼物是什么意思。
年轻人的想法,都奇奇怪怪的。
苏白去上大学,自此再也没有回来。
苏镜这才发觉家里面,这小子留下的痕迹少到近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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