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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自你毕业后,我就知道你还会回来见我,虽说等了几年都只有一些礼物,但今年总算等到了。”
“我没有想批评你的意思,因为有些事情得你自己走出来,当然你也确实走出来了。”
“我为你骄傲。”
告别老师,苏白眼眶红红,但到底没流下眼泪。
反而是跟着他一块去的司望呜呜地哭出声。
“陈老师人真好。”
司望鼻尖红红地说。
“你也真是哭包。”
苏白调侃,怕人又掉眼泪,直接往人眼角亲了口。
该去看望的亲朋都去看了,现在就是回迟曲。
苏白没打算让叔叔一家知道自己的迁坟计划,他们苏家不配知道。
本来苏白还考虑过改回父亲的姓氏,但“苏白”
这个名字用了二十八年,贯穿了他的求学和工作生涯,突然改换,会造成很多麻烦。
而且司望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苏白,他也喜欢司望唤他的名字。
所以改姓一事就此搁置,但迁坟一定要进行,这是他自十八岁起便生出的执念,甚至可以说是心魔。
他不愿母亲独自沉睡于异乡的土地,就算没找到父亲,他也会带母亲离开。
幸运的是,他终于找到了父亲,哪怕依旧有些许缺憾,但只要他们一家人在一起,便是真正的故乡。
坐大巴不方便,他们直接包了个车回乡。
司机师傅听说他们要迁坟,还特别热心地讲了些注意事项。
仔细问来才得知,师傅本身就投身于农村的丧葬事业。
“我一个月得有半个月在乡下唱夜歌子(丧歌),这两天得空来城里办事儿,正好又碰上你俩搭车。”
“也是缘分。”
苏白客气地应答,临了下车给师傅塞了一整包烟,“麻烦您在村子里等等,我们大概下午一点就过来。”
“不着急不着急,我都是做这行的,知道急不得。”
师傅收下烟,喜笑颜开道,“你们放心去,需要帮忙打电话吱一声。”
是个挺爽朗的热心肠。
苏白拎着一兜子挖土工具,司望就背着收殓尸骨的箱子,二人一前一后走在乡间的阡陌上。
正值日光朗朗的上午,田地里三三两两散落着忙碌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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