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和张教授老两口约好的一块过年逛花市,也只能搁置不了了之。
但教授和师母都没因此责怪苏白,还尽他们所能地帮苏白照顾卧病在床的老人,一直忙活到除夕还依依不舍地细细叮嘱:“有什么事情,尽管打电话来找,都自己人,也别拘礼太客气。”
苏白一一应下,余下的时间则守在老人的病床边,唯一的休闲只有司望打来的电话。
司望怕他心里想不开。
其实说老实话,他现在也谈不上什么想得开想不开。
同司望告知检验结果的那晚上,苏白压抑着嗓音哭了半宿,司望都怕他哭坏身体,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眼泪落下来是无知无觉的,心脏疼也只有夺眶而出的那一瞬。
其余似乎是依照惯性,将这些年的寻找和坚持一点点打湿、模糊、洗刷,最后大脑一片白,眼里心里也空空落落。
到现在,他守在老人病床前,心里也是空的。
他拿捏不准,若老人真在他眼前离世,他该抱有怎样的感情。
先前的眼泪多是因为未能早日和父亲重逢的悔恨与不甘心,若真真论起为之伤感也不过是叹命运无常,分不出一丝因血缘亲情带来的痛彻心扉。
若真是陌生人,反倒能真正放开些许,悲痛与否都能问心无愧。
可这血浓于水偏偏又离散近三十年,伤心断肠反倒成了虚假的伪装。
“司望,你别说话,就这样陪我一会儿。”
偷闲躲在客厅,握着微凉的手机只听见对面人徐徐的呼吸,不用再说多余的话,空落落的心就有了依托。
他真想见他啊。
与那些在国外独自求学,大雪弥漫屋内又没暖气的冬天不一样,饶是冻得瑟瑟发抖甚至发热生病起来,他都好好地把司望藏在心底隐秘的角落,咬牙坚信着靠自己能挺过去。
这是他自己要走的路,也是他自己要求的结果。
他理应无所畏惧,理应不再回头。
可是眼下,于南国暖冬的夜晚,他抓着胳膊发起抖来,不合时宜地说道:“司望,我好想你。”
仿佛向人讨要着一个温暖的拥抱。
分明天天都在打电话,分开也不到一个月。
这会儿偏偏矫情起来了。
他这讨人厌的性子,好在司望不嫌他。
司望只觉平常,自自然然地接下:“我也很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看《红楼梦》,因为对通行本的续书不满意,去找了别的版本看,然后看得精神有点错乱。
我找的是癸酉本,就是网上吵得很凶的“鬼本”
,其中剧情过分鬼畜,但鬼畜中又透露出一丝合理,让人欲罢不能,故这两天光在看各种红楼梦鬼本的分析,看得脑仁疼。
本来想趁着有空多写一点的文,但着实提不起精神,又因剧情也确实进入到收尾阶段,写起来疲乏也属正常,这里先给大家道个歉。
等更无聊的话可以看看我完结的旧文们,或者看看《红楼梦》——不能我一个人痛苦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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