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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你事事没我强,你却能得到你想要的未来?
凭什么我事事想着你,你却事事隐瞒我?
司望想,他有如此下场,也是活该的。
不管他给司宇司源多少钱,他们能回馈的也只有冰冷疏离。
至于父母,他们都对父母不抱期望,早些年司望没法联系司宇时,司源告诉他,司宇哪怕饿死在外边,也不要回去。
所以父母跟司望的诉苦,有一大半是假的;司源婆家有钱,司宇又饿死不回去,上哪里去拿他们的退休金。
不过是卖惨想让司望回来。
这次父亲意外重病,司宇说是看在司望给钱的份儿上,才去医院瞅一眼。
司源倒尽心照顾了几日,奈何家里丈夫不满孩子又闹,多数事情只能甩给母亲和护工。
争争吵吵的,总算挨到父亲出院。
司望这个懦夫,也终于从外边赶回来。
“你倒还舍得回来。”
老旧的风箱再次鼓动,似乎有痰卡在嗓子眼,上下都不得。
司望给自己倒水,保温壶里的水,倒进杯子里滚烫。
“工作都忙完了,于情于理都该回来一趟。”
司望抿了一小口,烫到舌头,又赶忙放一边晾着。
父亲咳嗽了声,风箱的鼓动也停止了一瞬:“于情于理,不该等我死了再回来么?”
“我比你有良心。”
司望说,“总归不会把你逼到绝路。”
“你们一个个的,翅膀硬了,把你们养大倒成我的不对了。”
父亲说,语速很慢,但他仍然坚持着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长句子。
司望也有时间,等待一杯热水冷却,再慢慢喝下。
“那照你这个逻辑,我花钱把你救回来,是我的不对。”
司望捏着纸杯,看着里头小小的湖面,倒映一盏小小的人工月亮。
昏黄,黯淡。
明天有时间,他还得把电灯泡换了。
“我也没心情跟你争论是非。”
司望说,“你怎么都是有道理的,我怎么都是没道理的。”
“明天我会给你再找个保姆,你要自己能动弹,就别使唤我妈。”
他这次回来,也不是为了跟父亲吵架,他认为他从来都没有跟父亲吵过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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