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落入地平线以下,暮色已开始降临。
灰衣黑裤的殷逢靠在车后排,整个人在暮色里也显得面目模糊,只见俊朗轮廓。
当车子驶离这片区域时,他回过头,看着那栋承载着风霜和困苦的荒屋。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的感觉依然不对劲。
他依然觉得,尤蕤雪才是殷尘最渴望得到的归宿。
依照尤明许所说,殷尘、邢几复和她呆在那辆逃亡的面包车上时,提及尤蕤雪时,向来沉稳的殷尘,是那么失控失态。
只不过,对于殷尘曾经一家三口的那段过往,殷逢作为后来者,确实不了解。
而父母的生性那样怪异,他也无从知晓。
所以,如果他的判断有误,实际上殷尘是想回真正意义上童年的“家”
也不一定。
更何况殷尘还在殷父殷母的住所,呆了足足一个小时。
这或许是最有力的例证,比他的直觉还要有说服力。
这么想着,殷逢的心沉静下来。
他决定还是先去下一个地点,一探究竟。
就在这时,手机响起,是尤明许打来的,她的声音听起来却振奋有力极了:“殷逢,我们也许找到人质关押的地方了!”
殷逢一怔:“在哪儿?”
“你还记得阿华吗?他的父母名下有个养鸡场。”
尤明许简要地把整个推理过程和他们的查证工作,说了一遍,而后说道:“我们现在就出动!
或许,还来得及救人!”
殷逢却沉默下来。
阿华父母名下的养鸡场?
强烈的直觉再次直扑过来,他淡笑着摇头:“不,殷尘不会在那里。
你们弄错了。”
这下,换尤明许愣住了,心也突突地跳,万没料到自己和同事们费尽力气云破月来般得到的激动人心的答案,被他一句话否定。
可是,怎么可能不是?逻辑那样清楚,推理出的结果独一无二。
不可能是巧合。
“为什么?”
她立刻问。
殷逢答:“这个地点,与他不相干,没有任何家的意义。
阿许,他不止是为了报复我们,杀掉人质,这一点我们早就有共识。
杀人和掠夺我们的父母只是表面目的,他真实的诉求,想要捏造一个虚幻的、足以**的家。
那是他这个卑微的生命,能够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所以他的目的,怎么可能只是把那些父母关起来,慢慢杀掉。
这样他得到了什么?除了许梦山会伤心,谁会难过?他一定还有别的目的,一定还有别的仪式要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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