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明许盯着他的脚:“穿的是运动鞋吧,抬起来我看看鞋底花纹。
不穿鞋套的话,这种鞋底踩在血迹上,会留下很清晰的花纹。
即使是同一款鞋,每个人的行走习惯、鞋的磨损程度都是不一样的。
有的人左脚磨得厉害,有的人鞋跟磨得厉害。
就好像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
你一共有多少双鞋?都放在哪里了?我看你穿的是名牌,应该舍不得扔吧。”
李必冉嘴唇动了好几下,却说不出话来。
尤明许也无法真切体会,这孩子此刻到底会有多么紧张。
因为他已面如死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李必冉非常嘶哑地低吼出来。
尤明许看着少年清秀扭曲的面目,脑海中浮现谢惠芳一家三口被堆积的尸体模样,只感觉到心中的冷意如同大雪落下般不断堆积。
她说:“你的大姨,管你管得很严,还会经常骂你。
她生性勤俭,自然也不会满足你的过度物质需求。
你恨她吗?”
李必冉的眼泪夺眶而出,脱口而出:“我恨她又怎么样?我就是想她死。
她还是个人吗?”
“她对你干了什么?”
李必冉的脸色青白一片,眼珠子也暗暗的,跟一头小犟牛似的,他说:“她根本不把我当人!
我考试没考好,她答应替我保密,转头就告诉我爸妈。
我爸回来,又是一顿打。
他妈的去开家长会,她当着所有同学的面,打我,骂我,声音大得整个学校都能听见。
她这是把我当人吗?她还跟踪我,不让我去网吧,让网吧老板难堪。
她对她自己的孩子,怎么不这样?她就是个最阴险的小人,就想整我。
我早就想一刀捅死她了。
她死了我去坐几年牢就是了,反正会从轻判决!”
尤明许听完了,却只觉得难以置信,甚至还有一丝茫然。
她问:“你就是因为这些,伙同刘若煜,杀死了谢惠芳?还有她的两个孩子?”
李必冉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恐慌和懊恼,嘴唇蠕动了好一会儿。
而这时,尤明许的支援也快到了,校园外响起警铃的声音。
李必冉整个人仿佛跟块木头似的,愣愣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说:“本来没打算杀他们俩的,刘哥都计划好了,但是没想到那天他们俩也在家。
他们两个虽然也讨厌,经常跟姓谢的打小报告,但是还不至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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