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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灯、红灯之分,是根据情绪受刺激的程度不同来定的。
红灯房是“重度刺激”
。
人可以悍不畏死,可以在绝境里与妖魔鬼怪放手一搏,但人往往很难逃离无处不在的焦虑。
“等从红灯房出来,他还能保持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么?”
岑归脑海中冷不丁转过了这个想法。
红光还在镜门上闪烁,将玩家路庭的名字和他镜中的面庞都映得鲜红。
执行官默不作声打量镜门里格外诡谲的自己片刻,他回顾自己之前想法,忽然发觉,自己似乎对这名玩家关注得有点太多了。
这不太同寻常。
……也有可能是因为路庭实在是朵奇葩吧。
很快,岑归还意识到,他今天在镜门外停留的时间有点久了,已经超出他以往押送完玩家后的平均值。
一经发觉这点,他挪开落在门上的视线,转身走向传送点。
违规玩家需要由系统执行人送来处置中心,但并不需要再由他们亲自送走,等到惩罚时间结束,房间会直接将玩家传送回游戏场。
对于岑归来说,从路庭进到房间的一刻起,他今天的工作便算是结束了。
“欢迎您回来,执行官。”
岑归回到私人休息室时又收到了系统的固定语音,他从不回应,沉默着经过门口的等身镜。
就好像清晨时的情景重演,岑归一件件脱下制服,解除装备,每一样东西都回归到了和它们清早出现时完全相同的位置。
接着他进到淋浴间,冲澡,洗漱,又带着一身水汽回到空荡的房间中央,躺在了那张白色大床的正中,闭上眼睛。
除了今天遇见的玩家格外奇葩一点,对方的行事作风及一些语言令人难以理解外,这依旧可以称得上是按部就班的一天。
岑归已经度过了许多个这样的“一天”
。
他的生活充满规律与秩序,被一系列日程安排得条理清晰。
每天仿佛有所不同,又仿佛只是周而复始。
按着常规,他应当在闭上眼后的两分钟内就清空大脑,放空思绪,他会高效地入睡,迎来标准的七小时睡眠时长。
……可今天不知怎么,在他快要沉入睡眠前,他的思维短暂地又往处置中心飘了一瞬,他想起红灯房,还有有人在进红灯房前说的话。
“纪念一下”
,到底是在指什么?
为什么那人说得好像别人也乐意再碰上他?
岑归罕见地在思考中入睡,睡前最后一个念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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