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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气得发疯,在府上大闹了一场,说得晋宁侯和王氏脸上无光,等走的时候将苏苓和佘姨娘接走了。
府上自知理亏,没人敢拦着她。
“这晋宁侯,昔年也是一位豪杰了,如今年老了,反而糊涂了下来。”
边上有一属下对于晋宁侯的退让很是不解,“如此一来,处事不公,苏家的两位姑娘,怕是连他一起恨上了。”
又有一位属下道:“他这般也是无奈了,杨家出了名的不好惹,姻亲也多,这苏家根基浅薄,而且如今皇帝年纪大了,几位皇子明争暗斗,晋宁侯手中握着兵权,面上虽然风光,但是一招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而杨氏的女儿便要与昭王府定亲,若是杨氏闹出什么事情来,这两家也有得闹了。”
若是杨氏出了什么事情,昭王府定然是不愿让他再娶苏芙,可依照赵明言这小毛孩被苏芙迷得神魂颠倒的样子,怕是不愿意,昭王妃到时候和赵明言闹起来,昭王和昭王世子怕是也要怨上晋宁侯府。
说起来,晋宁侯也不是不想处置了杨氏,可权势之争却不同战场,犯错就罚,打仗打赢就是了,若是真的休弃了杨氏回家,后续引发的诸多问题就足够他们喝一壶了。
形势所逼,不得不委屈那个可怜的。
李临心中有些烦躁,觉得晋宁侯府这样乱,提亲一事要尽早提上日程,若不然苏莞呆在那里,他实在是很不放心。
这样一想,他心中便有了决定:“远游,去请镜家主过来一趟。”
“镜家主?公子,你找镜家主作何?”
李临抓了一支笔往他身上丢:“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去就去。”
这名叫远游的随从哦了一声,然后抓着笔放在桌子上,快步地往屋外走去。
留下的这个随从笑了一声:“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样傻憨憨的样子。”
说话的人叫九辩,是个口才极其了得的年轻人,他和远游一样,都是李临父亲为李临挑选的随从,远游武功高强,就是性子有些憨憨的,用九辩的话来说,傻不愣登的。
九辩心思缜密,专门处理李藏吩咐下去的事情,本事和手段极其了得,号称只要主子一句话,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李临看了他一眼:“莫要让他听到了,若不然他还要提刀砍你。”
九辩笑了笑,他只比李临要大上两岁,不过瞧着倒是比他大了五六岁不止,模样也有些富态,笑眯眯的,像是一只笑面虎。
“公子当真是娶那晋宁侯府的姑娘?”
李临冷瞥了他一眼:“婚姻大事,你以为我在说笑吗?!”
九辩道:“不敢。”
“我看你是敢的很,赶紧走吧。”
九辩笑笑便告辞离开,他的这位公子啊,虽然厉害的很,但是吧,有了心上的姑娘,知道她处境不好,那担忧的神情,怎么也掩饰不住。
他突然就很想见见这位六姑娘了,只是可惜,他真不敢,要是敢去了,公子定然是要远游拿刀砍他的。
想到这里,他脸色有些黑,远游这个粗汉,每次说不过他都提刀砍人,真是气死人了。
苏莞这边也听说了事情的最终结果,小桑不敢指责晋宁侯和王氏做的不对,但是给苏莞说起事情经过的时候,口气里显然也带着一些火气的。
苏苓实在是可怜无辜。
可那又怎样,一个苏苓而已,怎么抵得过世家的谋算,阖府安宁。
苏莞心情有些闷,喝了药汁,吃了一颗去岁腌制的梅子,看着小松鼠在桌台上哒哒哒地跳着,鞠躬作揖摇着尾巴,心情稍微好一些。
好在,她可以离开这个氏族高门之中。
接下来这几日里,府上的气氛都有些凝重。
王氏因为苏苓一事病倒,晋宁侯对于打仗很是在行,但是对于家里的事情实在是有气无力,心中也觉有有些煎熬,派了人去平柏侯府问苏苓的情况,奈何苏若是个硬脾气的,连门都不让人进,又是将他气得不轻。
正在这会儿,却听到下人来报,是镜夫人登门拜访。
镜家素来低调,外头的人也就知道帝城有个镜家,却不知其中深浅,然而到了高门大宅之中,却是许多人知道这镜家不好惹。
镜家盘踞帝城百年,传承数代,家底丰厚,家中子弟虽然不曾有入朝为官的,可却也在各行各业做的极其出色,背后势力更是盘根错节,不可估量。
便是最为皇帝心腹之一的晋宁侯府,在对待镜家的事情上,那也是要客气些的。
晋宁侯有些奇怪,毕竟自家和镜家并没有什么往来,可此时镜家的当家主母前来拜访,自家也不能失了礼数,杨氏正在禁足中,姜氏和李氏也撑不起场面,于是他只得将还在病中的王氏拉了起来,让她招呼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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