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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叫‘太对了’?”
齐昱问道,“难道账本不该对?”
龚致远随手给齐昱翻开两页,“大人容禀,就算是算师精良如九府者,统录国库进出,尚有未能言明出处之说,毕竟出账无整,加之各处度量称重有些微差别,白银斤两总不至完全相等,多少丝毫出入。
可这账上,每一处的白银斤两,细至毫厘,都是一模一样,几乎像是……像是……”
齐昱垂眼看着那两本账面上一模一样的数目,替龚致远讲完了整句话:“像是抄上去的?”
龚致远缩回手,讷讷地点了点头,心想此言出口,无疑就是将这官道督造打上“贪墨公款”
的钢印了。
他不由问了句:“刘侍郎,这官道督造,是何人啊?”
齐昱并没有回答他,手臂支在扶手上,状似沉思,只静静说了句:“龚主事不必多虑,先回去歇下罢。”
龚致远一愣,“……哎,下官告辞。”
走了一半,又想起什么,折回半步来:“刘侍郎,今日温——”
“出去。”
齐昱抬手合上案上的账册。
龚致远只好收了声,“那,下官告辞。”
说罢,便打书房出去了。
齐昱看着房门关上,终究是怔忡了一会儿,唤道:“李庚年。”
“臣在。”
房梁上飘下来一声应答。
齐昱拂开桌上的账册,又拿起手边一本折子,“你去后院瞧瞧,温彦之睡了没。”
李庚年挂在房梁上愣了愣,“……?然后呢?”
请过来吗?要和好了吗?
齐昱抬头,赏了李庚年一个白眼:“然后回来。”
李庚年失望:“哦,臣遵旨。”
——皇上想看,为何,要让臣去?臣,不是很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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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庚年窜到后院窥了一阵,回去向齐昱报说温彦之屋里灯熄了想必睡了之后,温彦之小院的灯忽然又亮了一盏。
一小会儿后,温彦之披着衣服捂着肚子,秉烛走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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