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吵起来,赵母起身劝架:“不要吵了,这像什么话啊,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啊。”
赵母身体不好,起来劝了没两句就头晕,一手扶着额角,赵父忙扶着她,怒道:“你这逆子!
看看你把你娘气成什么样了!”
赵郎扯了扯嘴角,指着左白道:“是她气得好好!
你看我们在这吵她就在什么都不说!
指不定心里笑话!
爹我跟你说,这人就是高高在上的修者当惯了,看不起咱们凡人,平时里——”
话没说完,就听左白细声道:“夫君。”
赵郎先是一愣,接着咧嘴笑得不能自已,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再叫啊?”
他说。
左白抿了抿唇,看了眼快晕过去的赵母,低声道:“夫君,过来坐下用膳吧。”
“好,好,夫人都这么说了,我当然得吃。”
赵郎回来坐下,神色讥讽地看着她,“不如夫人亲自喂我吃吧。”
左白神色如常,她将所有情绪都藏起来,只露出温柔的一面,端着碗一勺一勺地喂他。
甘卯暴怒:这是我的脸!
我的身体!
你丢的是我甘王府的面子!
你死了,等本世子出去就把你祖坟骨灰都扬了!
赵家娶了位女道君,这事全顺义镇的人都知道。
这位女道君是位非常厉害的剑修,出自大仙门,人们对她的往事津津乐道,第二日就来了许多人想要一睹真君风采,或是带了信礼来有求于人。
赵父让下人去拦着不让进,赵郎却开了门让他们全都进来,并扬言道:“我娘子可是有名的道君,天下没有什么难题是她解不了的,且心善,看不得世人遭难,你们尽管去求她,无论什么她都会答应你们。”
虔诚且有所图的人们来到左白居住的院里,侍女慌慌忙忙地跑来告知她缘由。
左白沉默,随后亲自出面,当着众人的面伸出手腕,告知腕上伤痕原因:“我灵脉已废,如今只是一个体弱的普通人,让诸位失望,很是抱歉。”
众人表情十分精彩。
一开始不少人还羡慕嫉妒恨赵家娶了一位道君,第二日就得知这道君是个废人,背地里众人对此感到十分好笑,酒饭之间常以此取乐。
“我以前见过的道君,哪一个不是英姿飒爽娇美俊俏,偏偏赵家娶得那位,跟以前见过的道君们比起来,简直不堪入目呐。”
“别说长得难看,还是个瞎子呢!”
“哎,本来就长得不好看,又瞎了一只眼,以前好歹风光厉害,如今却成了个废人,唏嘘得很哦。”
“修者怎么了?没了灵脉还不是跟我们一个样,谁比谁高贵啊!”
左白足不出户,基本就在赵家庭院待着。
她身上有伤,养好都得十天半个月,然而多半都等不到好就又被赵郎凌辱,伤痕总是新旧交加。
身体上的凌虐不够,赵郎还会故意将外界如何谈论左白的话告知她。
琴鸢看得都要气疯了,姜俊再次把她拦下,说:“这人做得太过,不像是单纯的性情残暴,更像是跟左白真君有仇。”
“有仇?什么仇?杀他全家碎他筋骨将其挫骨扬灰都不为过!”
琴鸢气道。
姜俊讪笑,你一个小姑娘还挺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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