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九若有所思,能把这么一口铁锅不惊动人地悄悄运走,普通人还真不容易做到。
他又问道:“除了这锅,家里就没有再丢别的东西?”
钱屠夫摇摇头,“怪就怪在这里,家里的银钱和其他贵重物品都没丢,只有这口大锅没了。”
一人一剑从钱屠夫家里出来,长离便说道:“犯案者是修士的可能性更大了。”
焉九赞同地点点头,“若是事发不久就来查看,说不准还能感应到术法残留的痕迹,现在过去数月,什么痕迹都不剩下了。”
说话间,那只小雏鸟终于趁着焉九不备,从袖子里冒出一个凌乱的毛脑袋。
长离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走了。
在焉九把小鸟摁回去之前,她连忙道:“你就让它出来透透气吧,看把孩子憋的。”
焉九刚一松手,毛孩子就变本加厉地一抖翅膀,飞上焉九的头顶,安窝了。
焉九的脸色更糟糕了,想把小雏鸟直接从头上薅下来,却被一双小细爪勾住了头发。
他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长离憋笑,“你可别乱动,头发被扯下来容易,再长回来可难。”
焉九的手顿住了。
他顶着这只小雏鸟来到了路脚夫家。
路脚夫出门做活了,在家的是他的婆娘。
焉九刚说明来意,路大娘就忙不迭地说道:“这位仙师,其实我们报官,也不是想找回这鞋。
主要是这事情蹊跷得很。”
路大娘指向门边的那一排鞋子,“我们家的鞋子都在这儿,有新有旧,偏偏被偷的,是那双最旧的鞋,想想都让人发毛。”
“老路本来还说那双鞋本来就快破了,丢了也就丢了。
可我怎么想都不对啊,今天这小贼能悄无声息地偷我家一双鞋,明天还不知道要偷什么呢!
我只要一想这事,就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
长离也想不通,钱屠夫家的大铁锅,好歹还是祖传的呢。
这一双破鞋,到底有什么价值呢?
焉九细细地问了那双鞋。
路大娘都一一道来,“……那鞋大概是我七八年前做的吧,废了好一番功夫。
因为穿着舒服,老路出远门都爱穿那双。
尽管他再爱惜这鞋,这么多年下来,也已经不成样子了……”
向路大娘告辞后,焉九和长离往城中谈老板的铺子走。
谈老板的铺子是卖油灯的,铺子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油灯、烛台等物件。
被盗走的油灯是店中最大的一盏,堪称镇店之宝。
因为失窃案的影响,路上的行人少了,铺子里也格外冷清。
只有谈老板一人坐在柜台前盘账,算盘珠子撞击的声音在安静的店里噼啪作响。
焉九一进店,谈老板就顺口招呼道:“客人要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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