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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我扔床上,然后给了我一拳,直接把我打醒。
醒来的时候埃德加正在翻我的笔记本。
我一把夺过来,他摊摊手:“里面都是什么看不懂。”
第二天我把推演过代码S的笔记本烧掉了。
“再这样下去你这学期期末就挂科了。”
埃德加把我喝醉的样子画成漫画,威胁我:“如果你敢挂科,我就把这些画复制一百份,贴满剑桥大街小巷。”
我碰到了林顿。
他顶着草一样的头发来拿毕业证书,从此进入普林顿庄园,为国家效力。
我们彼此不是很喜欢,也不是非常讨厌。
他问我上次说的代号S事情,我耸耸肩:“开玩笑的。”
林顿笑了,露出一行白牙,指指我:“你终于输了,我进了普林顿庄园,你被淘汰了。”
我跟埃德加开玩笑,如果你父母有叛国嫌疑,你会怎么样?
埃德加在画画,拿我当免费模特,摆了一个高难度动作。
他突然停下笔,过来抱了抱我,叹口气:“自己父母都不能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呢?是吧,艾伦?”
他叹气的时候,我觉得他眼里真的有什么东西。
我对埃德加的家庭背景一点也不了解。
只知道他家境不富有,靠自己买画交学费。
他和这里所有的画廊都很熟,时常送画好的画去卖,或者扛别人的作品回来临摹。
我看过他的画,有风景写生,有人物肖像,有时候他还拿我卖钱。
还有一类作品是印象派,在当时美术界非常前卫,全是各种颜色的看不懂的圈和线。
我经常跟他说印象派可以帮你画,这种画我三岁时就会。
圣诞节我回贝德福德郡叔父家住了两周。
埃德加没有回家,留在出租房里卖画。
二周后我回来,他告诉我安得蒙来找过我。
他是一个人来的。
“我说你回家了,他就走了。”
那是1937年,第三帝国正在崛起,意大利退出国际联盟转而与德国和日本结盟,西班牙内战。
我把父亲和母亲留下的两木箱书与笔记由贝德福德郡带到了伦敦,开始漫长学习过程。
我看一本烧一本,到1938年夏天,正式把它们全部烧完。
第6章
那段时间,我总是回忆起母亲。
我看她的笔记,她娟秀的字迹旁常常有父亲的钢笔批注。
记忆中母亲总是靠在垫了厚靠垫的沙发上看书,当我蹒跚过去时,她会放下书把我抱到膝盖上,轻柔的哼小曲。
埃德加说得对,自己的父亲和母亲都不相信,还有谁能够相信呢?
母亲灰蓝色的眼睛很美,温柔的落在每一个和她说话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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