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真实情况后,薛遥的心都凉了。
怪不得原著中太子爷以市价收了一百二十万石粮食。
原来太子并不是不会还价被宰了,而是被有大来头的未知敌人,不惜巨额代价,下套给阴了。
薛遥简直要崩溃了,原著简直把哥德巴赫猜想级别的难题,简化成了十以内的加减乘除,让薛遥误以为自己能轻松搞定。
现实太残酷了!
正处在崩溃地边缘发呆,薛遥忽然听见太子的召唤——
“薛遥,你有什么想法?”
薛遥回过神,受宠若惊的看向太子。
这样的议会能让他这样一个少年伴读旁听,已经不容易了,没想到太子居然点名问他意见。
太子看出了他的心思,便淡笑解释道:“很奇怪,孤总觉得你对收粮这件事情出奇的敏锐。”
“殿下谬赞了!”
薛遥脸上挤出笑,心里却在叫苦。
敏锐是因为他知道大方向的结局啊!
如今得知要面对的问题这么绝望,他恐怕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跟随太子爷这艘船,下沉入海。
但此刻满屋子人的双眼都落在他身上,薛遥只能硬着头皮随便说两句:“有可能尽快查出那两批京商的身份和下落吗?”
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那两拨人既然把这场哄抬粮价的戏安排得如此滴水不漏,怎么可能对浙商泄露真实身份,肯定伪造了完美的假身份。
太子实话回答:“别说短期内查不出来,敌在暗我在明,他们能拿出十万两白银来下套,背后的水深不可估量,恐怕长期都未必能查出真相。”
一位中年谋士立即起身道:“愚以为……”
太子立即抬手打断他的话:“你得有证据,才能‘以为’,这里不是胡乱揣测的地方。”
中年谋士立即会意,太子显然已经猜到了主谋的几种可能身份,只是不想当着内廷太监的面,把这件事搬上台面议论。
“这可如何是好……”
姓方的采买太监已经吓白了脸。
皇上自掏腰包一百万两白银,这可抵得上沿海十万大军一年军费的八分之一了,如今要一口气亏损五分之一,靠太子的惠民新政,未必能填补这么大的窟窿。
到时候算起账来,肯定要怪在筹粮这件事上,太子最多挨几句训,而他们这些专职采买的奴才,就是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抵罪的。
刘公公此刻明白问题已经严峻到什么程度,吓得不断吞唾沫,想开口求太子爷明年再开始试行新法。
可他一个采买太监哪能干涉这种事?只能瞪着眼睛不断擦汗。
想了想,又把希望的目光看向薛遥——
“薛公子!
您能从金陵粮商手里拿到五百四十文的粮食,那就劳驾您多跑几家,把这金陵杭州大小粮行都谈一遍,每家收五万石,至少能筹集一百万石,哪怕是下等粮也好啊!
先把山西受灾县的难给渡过去!”
薛遥无奈地笑了笑:“公公不能当粮商们是傻子,目前的状况,五百四十文,就等于让粮商分文不赚,白让给我,安市价算,则要亏损上万两白银。
若真能随便碰上这种好事,我当日也不会央求公公不要拒绝那位掌柜的诚意,那位掌柜诚心诚意想跟咱们做长期生意,粮商之间有一点动静,互相都知道,这种一对一的约定哪能拉到第二家参与?有了第二家,咱们的专供合作就不值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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