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月止昏昏欲睡。
夜里有些凉,他抱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个卷儿,安安静静地想:赵宗楠送礼物的时候,会不会稍微想起他?
……
十日前,赵宗楠从母亲的寿宴上退席已是深夜,被安排在郇国公府偏院休息。
他吃酒吃得多了点,背着手静静站在院子里醒神,满目熏然,在灯笼微弱光芒的照耀下俊朗依旧,如同玉山染红霞。
倪四在他身边伺候着,安静不说话。
“母亲说一套生肖毛毡里,她最喜欢那只回身衔尾的小狗。”
赵宗楠突然道。
他声音不大,只能在寂静深夜中听得清。
“她说那是她的属相,也是我的。”
倪四沉默半晌:“夫人一直惦记着官人呢。”
“我自然知道。
可我只能让她惦记着,多来探望她都做不到。”
赵宗楠说话带着气音,好像是轻轻笑了一下,“是我枉为人子……”
倪四低头:“不是官人的错。”
赵宗楠轻声问:“那是谁的错,是叔父的错吗?”
倪四心中咯噔一声,不敢接话。
赵宗楠字里行间有怨气,是绝不该有的怨气。
这份突然表露出的情绪倪四接不住,故而只能假装听不出。
“母亲说,那只拼命想咬自己尾巴的蠢狗很像、很像我儿时模样……她说的不对,那狗子傻得透顶,同我分毫不像。”
赵宗楠身体微微晃了一下,倪四要去扶,被他拒绝了。
“你说他是怎么毡的?别的生肖都那么伶俐,就这只狗子,蠢得这么厉害。”
赵宗楠好像真的醉了,喃喃道,“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他觉得我蠢?”
倪四实话实说:“罗郎君并不知晓官人生辰,自然不是有意为之。
那小狗天真无邪,栩栩如生,更不是像有意做丑玩笑。”
“你……你被他骗了。”
赵宗楠突然笑了起来,醉眼薰薰,笼云罩雾,叫人看不清楚,“他才不是什么老实人,看着斯斯文文,其实心眼比谁都要多……”
赵宗楠语气飘得厉害,好似已神游至数十里之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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