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从前排探出脑袋,笑着说:“哎呀,客气啥,要不我娶了你们俩?”
林迟喷了一口七喜:“滚出太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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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鲜奶”
懒得理二人,只是在阮宁和安安二人凑一起打游戏时瞥一眼,在俩人快输时抽出尊贵小爪子指点一番,看到他们崇拜的目光后心中小小窃喜。
宋林依旧和安安上下学,阮宁和林迟一起。
倒不是阮宁小气,还记宋林的仇,只是因为她懒,自行车生了锈,而林迟正好有辆晃晃悠悠的凤凰牌老自行车。
听说还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林奶奶去商场买的,当时城里刚开百货商场,人山人海都在买自行车,她抱着林迟爸爸路过,结果被挤进人潮,林迟爸爸抱着自行车不撒手,走出来时林奶奶手头莫名其妙就多了辆自行车。
林迟很爱惜自行车,毕竟是他死去的爸爸看上的东西。
对,没错,林迟认为奶奶从来闭口不提父母之事,是他们英年早逝了的缘故。
至于他爷爷,大概是个活着的时候打仗很厉害的人吧。
因为奶奶总挑着眉说着,那死鬼年轻的时候打了哪场哪场战役,言语粗鲁解恨,表情却温柔醇厚。
奶奶这么严格要求他,一定是为了让他扶起林家败落的门庭。
他问她:“我叫林迟,那我爷爷叫林什么,我爸爸叫林什么?”
她装作没听见,愤愤地去作画,画毕,指着画中眉眼俱佳的妙龄旗袍美人儿问孙子:“她美吗?”
这是年轻时候的她,眼珠幽黑,眉毛丰密,修饰极好,仿佛沾染了翠鸟的色与美。
林奶奶每次作画的时候就是伤心的时候,偶尔会酌酒。
他微笑说:“美,我奶奶年轻时候是世上最美的美人儿。”
老人低着头,笑得没啥生气。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
再美的美人儿也有长老年斑的一天。
世人不缺席的美人儿总被替代,时间留不住的谁又能夸下海口去留。
她说:“你可别喜欢上阮宁。”
他本不觉得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那只是他的小兄弟,可是因为奶奶不断提起,便不服气地问她:“为啥?”
她说:“配不上。”
老人表情蓦地变得冷淡,轻轻闭上眼,嗓音苍老而残忍:“如果你一直只是这样的穷孩子,万万配不上。”
齐大非偶。
阮宁几次月考成绩都不错,渐渐跟了上来,初三的课程游刃有余。
她特别喜欢做数学题,尤其是几何题。
她和林迟常常会研究多种做法,入迷其中,乐此不疲。
安安此刻倒是插不进去,他特烦几何,用几个图、几根线就想羞辱人的智商,玩儿蛋去吧。
天渐渐凉了,林迟是个怕冷的人,阮宁便自然地把林迟的右手揣到自己的手心中,另一只手在书上标注辅助线。
林迟也已习惯这样的取暖方式。
安安的大眼睛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坏笑不止。
他放学乐得说热闹,跟宋林提起:“哎,你不知道,我后桌俩人同性恋,哈哈哈哈哈哈你不用说,我知道阮宁是女孩,可是这样说是不是特别贴切,因为阮宁像男孩林迟又像女孩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不笑,唉,你怎么不笑啊,宋林?”
宋林抹了把脸,微微一笑,唐僧一样温柔的小脸。
“满意了吗?”
安安吓得一哆嗦。
阮致踹了路边的石头一脚,自从单独被分到二班,二少爷看什么都不顺眼,表情阴郁,没点好脸色。
安安瞧瞧左边,又瞧瞧右边,唉声叹气:“明儿我就跟那俩放学,得了小爷们,瞅瞅你们五堵六气的样儿,我欠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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