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揪了揪男朋友的烟灰色线衣,哀怨的小眼神瞅着他:“我以后如果很渣,经常劈腿,脚
踩两只船,你会不会揍我?”
男朋友认真地想了会儿,淡淡开口:“不会。”
“为什么?”
心花怒放。
“因为你腿短,劈开了还在这条船上。”
阮宁心想,如果是你呢。
可是初初谈恋爱,连手都没牵上,眼神交流还有些不好意思,她又是个十足的怂货,所以瘪嘴没敢问。
电影散场时,巨大的屏幕上出现了费小费赴h城演唱会门票预售的广告,屏幕又落在那张丰润明艳的脸庞上。
阮宁心中一动,问道:“我们去看费小费演唱会吧?”
俞迟如月光一样的脸庞上眼珠十分漆黑,他看着阮宁,淡淡说好。
阮宁看他如此漠无表情,无心虚无尴尬无不适,她反倒脸红得像猴子屁股,攥着手提包,不自在极了。
俞迟的手机忽然间响了,阮宁一直站在他的身旁,看到那上面清楚的英文“morphine”
,阮宁不懂是什么意思,她距离他如此之近,却能听到电流对面的声音,那句清澈的女音:“我回来了,林林。”
阮宁的瞳仁一瞬间收缩,心跳得剧烈。
这是谁?俞迟似乎察觉到阮宁能听到,眼睛直直盯着她,又仿佛带着之前重逢时那种强烈的恨意和厌恶。
电话对面的女孩暧昧而亲昵,她像对着最亲密的爱人说着我回来了林林,让阮宁恍然有种错觉,仿佛电话对面的女孩本该是她。
除了她,没有人称呼他林林。
林林。
这么难喊的名字,阮宁心中默默念着,念着念着魂却碎了。
而俞迟垂下额发,对着对面的女孩轻柔而熟稔地说了句:“好好休息,费。”
阮宁倒退了两步,审视着眼前的少年,眼前的男友。
他目光带着恨意看着自己,而把温柔呵护给了电话中称呼林林的费。
费应该是费小费的昵称,而他与费小费的关系正如她心中最糟糕的预感——相交甚厚。
阮宁感觉内心枯索,有些费力地呼吸着,可是连空气中都掺杂着巨大的痛苦酸涩。
俞迟挂断电话,再看阮宁,却觉得她在短短一刹那,面目苍老了许多。
两人肩并肩走在街头熙攘的街道上,阮宁在仓皇地不断喘着气。
俞迟问她:“你怎么了?”
阮宁微微笑着,她说:“没关系。”
可是这个呼吸声,怎么听怎么糟糕。
俞迟停了下来,说:“你先缓缓,不要再往前走了。
情绪不好的时候,深呼吸五次,跟着手表。”
俞迟看着手表,教面前的姑娘调整呼吸,阮宁却仍觉得自己狼狈不堪,停也停不下来。
她最后调整着呼吸,十分痛苦地哭了起来。
姑娘蹲在地上,双手蜷着头,青筋暴露。
没有一场哭泣如今日这般,不是为了发泄,而是压抑到了再也无法抑制的田地。
曾是她的林林,如今却是别人的林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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