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了?”
齐蔓有些疑惑,“没有谁第一次一定成功,也没用谁第二次一定失败。”
阮宁却扯偏了话题:“高考那年,第一天考完的晚上,我受凉发烧了
,一直呕吐,妈妈送我去医院,医生说要观察一晚,实在不行,第二天的考试大概不能参加了。
凌晨四点,护士给我量体温,依旧39度。
医生听说我学习不错,也很惋惜。
我趁着妈妈给我端早饭,拔下针头就往外跑。
那天我一直在跑,一直在柏油路上,在清晨没有一个人的路上跑着,我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可是被逼得还是只能坚持下来。”
“烧成这样,你还是去参加高考了?”
齐蔓诧异,“可是这跟你告白有什么关系?”
“嗯。”
阮宁对着屏幕,忽然笑了,“因为都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机会啊。
错过了就再也不能了。
我也不曾变过,七年前是我,七年后还是我。
我不知道太了解之后,爱会不会变成不爱,但是太了解之后,不爱一定不会变成爱。”
齐蔓说:“不懂。”
阮宁说:“我刚悟出来的,你咂摸咂摸。”
阮宁查过之前两封信的投递地址,结果发现都是本校。
她虽然觉得奇怪,可并无寄件人姓名,因此只能先搁置。
过端午节的时候,小同学没有回家。
她去图书馆看了几天书,才发现,放假时候,认真学习的人也没有变少。
阮宁一向不修边幅——当然她也没那个能力修边幅,穿着t恤短裤就去看书了。
坐她对面的是一对小情侣,一开始倒还算安静,可不一会儿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阮宁耳朵灵,不想听都听到了。
“你说她长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是吗?我看着还算秀气。”
“这样的还算秀气?那母猪你看着也是美女。”
“喂喂,说话过分了点,别让人家听见。”
“听见怎么了,穿着睡衣出门还不让人说了。”
阮宁脸一阵青一阵红,最后忍不住了,抬起头,对面的两个人正似笑非笑地打量她。
阮宁觉得浑身不舒服,一口气顶在喉咙,忍不住了,回嘴道:“我长得难看我知道,你们自己长得什么样自己清楚吗?”
两人愣了愣,阮宁抱着书,推开座椅,默默地站起身,可是椅子腿跟大理石摩擦的声音有些刺耳,大家都投来了不悦的目光。
对面二人嗤笑,仿佛在笑阮宁的愚笨,她有些手足无措地把椅子往回推了推,躬身时不经意抬眼,不远处就是医学院一众人。
他们有些诧异地看着她,阮宁看到了俞迟,也看到了距离他不远处的华容。
她有些呆呆地瞧着华容,一动不动。
小同学觉得这真是个好看的姑娘。
笑与不笑都好看。
忽而,有些只有她才感知到的自卑和悲伤涌入胸口,好像心脏的外皮内包了一片沉甸漆黑的海,海水一望无际,软弱的自己挣扎却难以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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