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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晨躺在新换的沙发上,脚压在我膝盖上,举着手机跟人聊微信,我放下了手里的kindle,问他:“怎么?”
“帮我剪脚趾甲。”
他还真好意思说。
“自己剪去,别使唤我。”
“我自己剪不好,坑坑洼洼的,”
张晨动了动脚趾头,声音也懒洋洋的,“哥,你帮我剪吧~”
我剪他个大头鬼啊,心里这么腹诽着,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摸了茶几框里的指甲刀,仔细剪了起来。
张晨的个人卫生做得不错,没什么脏东西也没有什么脚气,我捏了捏他的脚趾,仔细看果然坑坑洼洼的,就上手剪了起来,一边剪一边问他:“怎么不找个人给你剪?”
“这不是得注意形象么?这么懒洋洋地躺着,容易让人误会。”
“误会什么?”
“误会我喜欢他。”
我利落地剪完了一个脚趾头,换了另外一个:“你睡了那么多人,总有几个喜欢的吧。”
“不喜欢我睡他们干嘛……草,陈和平你剪到我肉了。”
“不是剪到肉了,是你这块长进肉里了,得挑出来剪,有点疼,你忍一下。”
我说是这么说的,为了保险还是用手臂压在了他小腿上,避免他乱动,指甲刀稳准插进了那一块,把脚趾盖的边缘挑了出来,“哒——”
,剪掉了。
我松开了摁着他的胳膊,继续剪脚趾甲,也继续听张晨说话。
他说:“我是因为想睡他们才喜欢他们,但对你,是喜欢你,才想睡你。”
我剪完了最后一个脚趾甲,拿了小锉刀开始磨剪过的边缘,漫不经心地拆他的台:“想要睡本身就是一种喜欢,你该去学哲学,绕来绕去的,还要给自己安个情圣的名号。”
张晨就不说话了,我磨好了他的脚趾甲,想着送佛送到西,干脆上手做了按摩——这一手学来伺候我爷爷的,张晨倒是有福气了。
只是张晨好像不怎么领情,稍微按按就疼得嗷嗷叫唤,拼了命想缩回腿,我哪里会叫他得逞,狠狠拽着他的脚,就是各种按。
张晨一边折腾一边骂我:“陈和平,你丫的混蛋。”
我狠狠地压了他一把脚心:“你丫才特么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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