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径很快点头:“嗯。”
时舒慢慢把牙刷塞回嘴巴,一点点刷,镜子里瞟着梁径,有点放心又有点不放心。
这样子的梁径像极了小时候拐自己回安溪过年的梁径。
当然,这也只是十八岁的梁径。
一个“宝宝”
就激动半天的梁径。
二十八岁的梁径会给信息置顶的时舒设置一长串备注昵称,诸如“老婆[亲亲][亲亲][亲亲]”
、“和好第一步:问心肝今天几点回[努力][努力][努力]”
、“老婆好想你”
、“老婆不要生气了”
、“宝宝今天要复查[保佑][保佑][保佑]”
。
如果不是字数限制,梁径会把每天的爱意和叮嘱都标示在备注上。
然后在视频会议的时候,一众公司高层看着共享屏幕上跳出的唯一在内部会议时不会被屏蔽的来电提示:“宝宝今天停药[转圈][转圈][转圈]”
来电......他们早就见怪不怪,彼此交换了然的神情,看着从始至终面无表情、把他们当机器人的梁总眨眼春风如沐,按下接听键,及时道:“心肝,开会呢。”
之前有一次,他们的梁总没拦住,时舒带着哭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梁径,黄色药片是什么啊......好苦啊......”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弱委屈,似乎真的快苦死了。
后来这件事不知怎么转到时舒耳朵里,他气得摔枕头,那个时候被病痛折磨的他说哭就哭,哭得哽咽:“你干嘛啊......不会挂掉啊......”
梁径不吭声,面色阴沉,盯着时舒因为一点情绪波动就汗涔涔的雪白面颊,恨不得把人吃了。
当然他不会真的把人吃了,他会慢条斯理地脱领带脱西装外套,然后在时舒翻身就往床沿爬的时候一把拖回来。
倒不是突然来了兴致,只是需要一点情绪抚慰。
这种时候做得尤其慢,时舒会受不了,会求饶,会把所有他爱听的叫给他听。
而那个时候的梁径,会在沉沉睡去的时舒耳边念一整晚的心肝。
......
六点半起床,磨蹭到七点一刻,两个人才下楼吃早餐。
晨光早就铺了一庭院,亮澄澄的,只是温度还没升起来。
闻京咬着包子抬头,口齿不清:“还剩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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