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围观着另一场风暴,还不是很能明白两者之间的细微关联。
梁径被罚晚上不准吃饭。
他跪在黑漆漆的小书房里,时舒半夜偷偷去看他,梁径不乐意见他,用蒲团堵着门,时舒就在门边装可怜:“梁径......我手臂好疼啊......我爬了好多楼梯,我腿也好疼......梁径,你看看我嘛......求求你了,你最好了......哎呦,真的好疼,这里都青了!
好大一块!
梁径你要看吗?”
梁径:“............”
时舒花言巧语太多。
明明犟起来能气死人,但只要他不讲理,那就没有耍不过去的赖。
梁径好像犹豫了,又好像没有。
反正时舒连篇的废话还没发挥完的时候,门就开了。
时舒进来就问他,你爷爷打你了吗?疼不疼?
说实话,梁径那会真的很不想理他。
但是时舒太能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整瓶未开封的红花油,梁径寻思我也没到这份上啊,下秒,就听时舒说,要是没打你,那你能帮我揉揉吗?
梁径:“......”
细胳膊细腿一点都不紧实,反抗起来估计跟挠对方痒痒似的。
这会软团子一样的肌肤上,这里一块红印子,那里一大块青紫,简直就是被糟蹋了!
梁径很想心疼,但是耳边持续不断传来时舒嘚不嘚的废话,他知道时舒在转移他的注意力,但不知为何,这么一想,更气了。
“不是说不疼吗?”
梁径凶他。
红花油的味道太刺鼻,时舒趴在蒲团上两手捂着鼻子瓮声糊弄:“好臭啊,怎么这么臭!
晚上要睡不着了呀......”
梁径:“............”
......
五月末的傍晚,昼长夜短带来恒久辉煌的暮色。
时舒抬头望进梁径眼里。
梁径仔仔细细看他,好一会,语气很轻地问:“我可以不出去吗?”
“不可以......”
时舒说话声也很轻。
他们两个人像是完成了一个不可告人秘密,开始此地无银地商量后续。
“哦。”
梁径不是很想离开时舒,但是没办法,停顿了不知道多久,他终于转身出去了。
时舒也不知一个人待着能想出什么门道。
但如果和梁径待在一起,那他的脑子只会更浆糊。
梁径给他擦脸的毛巾搭在水池边沿,时舒拧开水龙头冲洗拧干,然后挂在一边。
架子上还有一条浅蓝色毛巾,是他自己的。
手上这条深蓝色,是梁径的——在他自己的家里,梁径的毛巾也和他的挂在一起。
开门出去的时候,梁径就坐在一旁的地上。
他一个人坐着,两手搭膝上,偏头望着落地窗外,钢铁色的城市剪影参差斑驳,笼罩在盛大的日落中,他不知道看了多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舒顿住脚,吓了一跳:“你干嘛!”
梁径站起来,又去很仔细的观察他眼睛,说:“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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