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姨一走,病房里就剩下了老爷子和蔺曦两人,老爷子开开心心地说完趣事,话锋一转又开始落寞起来。
“都怪我这把老骨头不争气,也不知能不能撑到那时,”
老爷子叹了口气,“爷爷特别特别想参加你们的婚礼,特别想。”
一个老人孤独寂寞了大半辈子,唯一的这样一个愿望也因为身体原因不知能否实现,想来便有些难过,蔺曦咬了咬唇不知应该接什么话,便又听老爷子幽叹。
“什么时候才能听见你叫我一声真正的爷爷,”
老爷子抬眼,精神开始有些不济,他用力地握了握蔺曦的手,“蔺曦啊,多叫爷爷几次吧……”
爷爷怕眼睛一闭,就再也听不见了。
“爷爷……”
蔺曦不喜这样静寂感伤的气氛,软软地叫了几声,便想着说几个笑话来逗老爷子开心一下,又怎知才在脑子里拼命搜寻,老爷子就已经靠在床头闭上眼睡着,她一怔,连忙小心翼翼扶了老爷子平躺,给他掖好被子。
这会儿靳姨正好也出来,见状便上前牵住了蔺曦的手。
“一会儿老爷子醒了,我会记得让他多喝点的,”
靳姨笑笑,抬手摸了摸蔺曦有些干涩发红的眼角,“你这孩子,没休息就没休息,做什么撒谎,靳姨我一看就知道。”
蔺曦被戳破了有些尴尬,索性晃了晃靳姨的手撒娇,但还是被牵到了病房外。
“回家好好睡一觉,老爷子这里我会照顾,”
靳姨拍拍她手背,“有空多来陪陪他,他看见孙媳总是特别开心,在家里也一直念叨着让奕柯带你回家。”
话落,靳姨笑了笑:“老爷子很喜欢你,靳姨也是。”
蔺曦心底暖暖的,用力点头。
坚持着送蔺曦到了一楼,靳姨才返身回去,谁知一进去就看见一个纤瘦的背影正拿了保温壶,开了盖子将里头暖烫的汤全数倒入了厕所中。
靳姨大惊:“明鸢,你在做什么?”
被当场抓包,乔明鸢也不尴尬,只僵硬了一下就回身,扔了保温壶在一旁上前想挽住靳姨的手臂。
“靳姨,爷爷又睡着了是么?饭有好好吃吧?”
面对她靠近,靳姨下意识后退一步,绕过她去拿了保温壶,里头还冒着热气,一股股香气扑鼻,靳姨愈发愤怒,开口便是指责。
“这是蔺曦亲手给爷爷做的,你好端端倒了它!”
乔明鸢咬唇,偏偏神情却装作一派不在意:“哦这样啊,我以为是哪个陌生人拿来的,不安全当然不能给爷爷喝,就擅自做主倒掉了。”
实际上乔明鸢过来的时候看见楼下靳姨和蔺曦,也知道这肯定是蔺曦做的才要倒掉。
靳姨气急攻心:“哪个陌生人能进这病房,你明明是知道才倒,明鸢,靳姨一向觉得你是个好孩子,怎么总是做出些荒唐事!”
被这毫不掩饰的指责白了脸,乔明鸢大力掐着自己掌心,浓浓的酸涩感从心底喷薄而出,瞬间便淹没了她的理智,乔明鸢忽的泪流了一脸,哽咽。
“是啊我总是做荒唐事,可是靳姨你明明知道我也喜欢奕柯,你为什么就帮着蔺曦不帮我?”
靳姨语塞。
“靳姨你明明知道的,我喜欢他这么多年,也和您和爷爷生活了这么多年,我比不上她吗?你们一个个都喜欢她,靳姨你真的一点都不帮我吗?”
话音刚落乔明鸢便推开门跑了出去,徒留靳姨身形僵硬地站着,眼底渐渐涌起的湿意让她愧疚难过。
怎么是不帮?是不想让她走错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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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中继续给老爷子送汤,蔺曦一连多日没见到温奕柯,心想他大概是被公事缠身,本想去公司看看他,一想不要打扰,也就作罢,牵了阿玛和福晋出去散步。
福晋肚子大起来,离产期也将近,蔺曦刻意慢慢走,也不让福晋乱跑乱跳。
正找了条长椅坐下休息,手机便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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