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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夫人扑哧一下笑出来:“你这孩子。”
金凤在威国公府,一住便住了七日,住得开心无比,乐而忘返。
那天桥底下脖子上的疮能养牛的张大葫芦自然是没有寻到的,不过金凤倒是找了一个锣鼓班子来吹吹打打,唱的都是乡间小调,男女情事,粗鄙中带着一丝野趣,只逗得刘大夫人和众夫人心花怒放,就连丧子的二夫人忍不住跟着去后台瞧了瞧戏子们如何上妆。
刘家的二公子已经成家立业,搬出去多年了,家里只有一个十余岁的小公子,自从母亲跟着人跑了,便在家里抬不起头来。
金凤偶尔陪夫人们玩得累了,便将那小公子叫到面前,讲几句歪理,小公子便鼓着红红的双颊,气呼呼地声讨她,说夫子明明不是这样说的,常来家里的那位前探花郎鱼大人也不是这样说的。
小公子认真的样子可爱之极,众夫人便围上去掐了又掐,只掐得他哀叫连连。
见金凤每日忙着和内眷沟通感情,刘歇便也相信,金凤此次回府真是为了探望刘大夫人,并不是段云嶂派了什么隐秘的任务给她。
至于金凤,自然知道自己这样插科打诨也不是常事。
她在威国公府,终究待不了多久,借着省亲之名给威国公府一干内眷带来些欢乐,其实不过是缓解自己心里那一点不安,于夫人们却没有什么长久的助益。
她如今只希望刘大夫人的心胸开阔些,于那些繁琐俗事能放手一些,先养好身子要紧。
到了第七日晚上,刘歇下了朝,带回来一个熟人。
这熟人正是如今的京兆尹,鱼长崖鱼大人。
说也奇怪,当年的那一场秋闱,刘歇属意之人分明是柴铁舟,而皇帝陛下属意之人是鱼长崖。
不料不过两三年之后,这两人却掉了个个。
柴铁舟性子狂傲,对刘歇的种种栽培全然不领情,对皇帝陛下倒是忠心一片。
不久前,柴铁舟因政见不同和自己的父亲闹翻了,随之也便和刘氏一派决裂。
反而鱼长崖,分明是个温吞的性子,却主动归附了行事狠辣的刘歇一派。
刘歇对他的笔上功夫还颇为欣赏,却对他的迂性子十分头痛,所以鱼长崖至今,也不过是一个京兆尹。
鱼长崖到府,照例给刘大夫人请了一回安,知道皇后娘娘此时正在威国公府,便也隔着珠帘行了为臣之礼。
用过晚膳,刘歇和鱼长崖便关在书房中秉烛夜谈,直至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这一晚起,鱼长崖便干脆宿在了威国公府。
鱼长崖住在外苑,和金凤并没有打照面的机会。
金凤知道鱼长崖住在威国公府,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只是刘大夫人看金凤的眼神,似乎多了些不明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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