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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捂着鼻子从地上蹦起来,膝盖上装满栗子的小锦袋被打翻,金黄的栗子肉稀稀拉拉滚了一地。
尴尬,尴尬。
金凤抬起眼睛,只见亭子里飘然出尘地站着两人。
一人穿着帛黑的箭袖常服,束黑丝冠,眉眼如刀刻斧凿,唇薄且冷,昂藏凛然,另一人则一身石青的儒衫,袖缘一圈墨色的竹叶,眉宇宽和,年纪较轻,一把素白的扇子抵在下巴上,张大着嘴。
“黑胖?”
那石青衫子的人再度叫了一声。
金凤整个人凝固在草绿花红的御花园里。
当你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什么也别说。
这是某一日段云嶂以过来人的身份给她介绍的经验之谈。
可是段云嶂没有说过,什么也别说,然后呢?
她脑子飞速地旋转。
摆在她面前的,有几条路。
第一,惊喜地扑上去:小鱼,怎么是你,好巧!
第二,凤颜大怒,把这两个人拖出去。
第三,装傻。
第一种,未免太不要脸。
第二种么……如果被段云嶂知道她把他心仪的鱼小榜眼轰出宫去,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权衡良久,金凤淡定地拍掉身上糖炒栗子的残渣。
“恩荣宴尚未开始,两位应当先去乾罗殿等候。”
趁着这两人还未反应过来,金凤上前两步:“宫中道路复杂,殿阁交错,走错了路,也是常有的。”
这两人面上都微不可察地红了一红。
只是石青衫子的鱼小榜眼仍不死心:
“黑胖,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小鱼啊!”
帛黑袍子的那人将薄薄的唇一掀:“德勉,怎么,连一个小宫女也是你的旧识?”
宫女?金凤迟疑地打量自己一番,明明身上挂了很多金贵的东西么,哪里像个宫女了?
鱼长崖现出十分凄恻的神色:“黑胖,你果然已经不记得我了么?”
帛黑袍子皱眉道:“我看这小宫女有点呆,是不是脑子不太清楚?”
鱼长崖不甘心地再唤了一声:“黑胖!”
帛黑袍子踏前两步:“你,是哪个宫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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