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听后,静默移时,却径直转身向御苑外走去。
小笋虽然腿脚没有离开原地,声音却随后赶了上来:“你干什么去?”
“我去请将军!”
萧成头也不回,十分坚定地答道。
“萧成!”
南容澈那如同空谷清泉般孤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起来比平常略显沙哑:“天晚了,别去惊扰她。”
萧成闻声转身,便看见主君正步态从容地从梅树前走过来。
光影之下的南容澈面色平静,似乎不露悲喜,却终有无尽的惆怅自眉间眼角流出。
萧成只觉喉结一哽,仿佛自己的声音也因沙哑而低沉了很多:“陛下。”
南容澈抬手揉了揉眉心,指间眉宇都透着君威无疑。
当走过萧成身边时,说道:“可令及禁卫,如若平朔将军夜访宫禁……”
南容澈说到此处,却自顿住了,一息之后,却又说道:“罢了。”
转而吩咐小笋:“朕今日在清心殿览政,你收拾一下。”
小笋闻言一怔,旋即自悟:陛下以往从不在清心殿过问政事,似乎想要将此处作为容置其相思之情的一方净土,然而今日看来,国君的政事与相思终究不能分割清楚——毕竟君心思念的那个人,是南晔的平朔将军。
从靖远公府到帝室黄门的道路上,夤夜无人,宁静空阔,凌霜放马奔驰,心脏仿佛也随着马蹄与地面的碰触,而与通身的血脉发生着激烈的撞击,却也被明亮的月色温柔地安抚。
宫门俨然已在眼前,一抹如月色一般温柔的笑意自凌霜唇角漾出。
“思暖!”
身后传来一声极为熟悉的呼唤,同时伴随着一阵急如鼓点的马蹄声,几乎就在凌霜闻声勒马的当口,已有一人纵马飞至身旁,超过了凌霜的坐骑半个身位。
靖远公江骋在马上侧转身来,满面凝重而忧虑地向着女儿,说道:“宁州传来急信,晏麒出事了!”
麒兄究竟出了何事,竟使得父亲如此紧急赶来告诉自己?凌霜不禁心头一阵震颤,然而面色依旧如月色一般平静,几乎掩过了瞬间浮过的胜于月色的一片皎白。
她英眉微蹙,随之扬起的飒爽眉梢在被夜风吹起的鬓发的掩映下,隐约透着几分历经战场硝烟的弯弓般的凌厉,而这凌厉却并未减损那双明亮的眸子中流露出的关切和柔情,反而凭添了几分临危不乱的坚韧与自持。
晏麒作为天子钦差出使宁州,推行新政,并且有其地封主随行,会出什么事呢?凌霜心下虽然纳罕,却已然拨转了朝向皇宫禁内的马头,当即与父亲论事行策:“信中可曾言明他所遇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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