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苏念衾是一今之前,苏念衾的生活来源对桑无焉来说一直是一个谜。
小王老师说苏念衾来代课,学校是给了课时费的。
但是要知道,在这类学校任教,就算是事业编制内的老师,薪水也很寒碜,何况他一个每周不到六节课的代课老师。
他眼睛看不见,收入微薄,那该怎么生活?
他的穿着总是很整洁,冬天一件厚呢子大衣或者是黑色的羽绒服,有时候连续穿几天,还是很干净。
没有衣服上面有明显的标记或者LOGO。
苏念衾的穿衣给人的感觉,就是桑妈妈常常教育她的那句话的鲜活样板:无论穿什么,只要干净整洁就是漂亮。
后来发现每次他回家都有一位年轻的女士开车来接他。
车子是辆灰蓝色沃尔沃C30,在A城挺普通的车型。
为此,桑无焉还和程茵讨论过。
“是个富婆,然后这个苏念衾甘做小白脸。”
程茵说。
桑无焉翻白眼,“你明星八卦看多了。”
不可能。
她见过苏念衾摆脸色给那女的看,要是那种关系,员工能比老板还拽?
“或者是反过来的。
他是老板,她是小蜜。”
程茵又说。
桑无焉又摇头。
苏念衾和她虽然很熟络,但是看不出是那种亲密关系。
直到得知苏念衾就是一今的时候,真相似乎就不难看透了。
桑无焉不太了解他的一首歌能卖多少钱,不过从市场反应来说,应该称得上是“价格不菲”
吧。
但是千猜万猜,却猜不到苏念衾居然有着这样的身世。
桑无焉坐在回家的公交上,愣愣地望着玻璃外的街道。
她回忆起过年在福利院和她聊天的那位姓张的阿姨。
张阿姨说:被遗弃的孩子,很多是女婴,也有些是生理上有缺陷的。
有的是父母觉得孩子有缺陷,农村人感觉不祥,也怕遭乡亲笑话。
有的是家里根本没有经济能力将这样的孩子养活,总觉得是种负担,即便是长大成人了,还是家里的负担,一辈子都是累赘。
想到这里,桑无焉心中微酸,倏地就哭了。
她默默地、安静地,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流了泪。
车上的乘客有上有下,她的脸朝着窗外,没有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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