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焉道:“这婚事,一来为应付太子,他的秉性你是清楚的,逼急了不知还会做出何等癫狂之事,且退一步,缓过这一阵再说。
二来,周氏与白莲教牵连颇深,里头的往来牵扯暂不与你多说,你心里明白这是个要紧人物便可。”
“这么说来,我合该心疼你不是?”
景辞任他抱着,进了屋,又落在暖榻上,他兀自弯下腰,替她脱了靴子,巴掌大的小脚握在手里,他皱了眉,“冷成这样也不会说上一句。”
唤门外的杨柳儿翻出一张小被来盖在她腿上,前前后后裹紧了才放心。
还要絮絮叨叨叮嘱她,“冰渣子似的脚,竟也不觉得冷?真傻得冷热都不知了?”
景辞回道:“怪你,还不是忙着同你吵嘴,哪里顾得上这些。”
陆焉忍者着笑,手伸到被子里捏一捏她捂热的小脚儿,柔声道:“好好好,怪我,都怪我。
小满总是最有理的,不服不成。”
“可不是么?”
她傲起来,眼珠儿一转,装出个正经模样,教训道,“知道就好,往后可都得听我的,记住了没有?”
“是么?我怎记得,方才有人哭着说往后再不气人,一定乖乖听话,是谁说的?小满可还记得?”
“谁呀?这话都能说出口,可真是窝囊,丢死个人了呢。”
他旋身,扬起袍角,坐在她身后,成了她靠背的软枕,双臂绕过她纤细的身体,环在腰上,仍是再亲昵不过的姿态,在她唇角亲上一口,含笑道:“小滑头——”
景辞反驳,“跟你比起来,我可是不值一提。
你才坏,蔫坏蔫坏。”
一张嘴嗷呜一声咬在他肩上,咬了满嘴锦缎,不疼不痒。
陆焉止不住笑,问说:“你这是做什么?”
景辞抬起眼看他,嘴上却不松口,含糊不清地说:“咬你,咬你这坏蛋。”
陆焉便不动了,闷住了笑,任她呜呜呜地咬。
隔了半晌才问,“吃饱了吗?”
景辞泄了气,推开他,愤愤然说:“不咬了,你这铁皮做的壳,我可咬不动。”
再对上他笑意满满的眼睛,突然间起了坏心,探身上前,在他唇上啄上一口,短促而清甜,眨着眼睛说:“真咬下去,我可舍不得呢?谁让你是我的宝贝疙瘩呢?”
“从善如登,从恶如崩——”
他扮老夫子,正正经经教学生。
“呀,你也知道这是‘恶’,可见是处心积虑地欺负人呢。”
话未完,倒先遭她抢白,软软的音调,听得他心酥酥软软半空中飘荡,“还有!
可不许周姑娘碰你,一根头发丝儿也不行。
横竖你是我的,入了我的门就是我的人,只许让我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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