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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妙宜(第3页)

“琵琶会不会,隔壁唱的什么?你也唱一曲来听。”

赵妙宜垂目低语道:“奴不会弹琵琶。”

陆焉嗤笑道:“琵琶楼里不会谈琵琶,想来是给你找错了地方。”

她眸中汲水,又咬着唇生生忍下,怯怯弱弱,好个可怜模样。

他却不理,转过身在春榻落定,小桌上温着一壶梨花白,清香馥郁。

她小心翼翼偷望他一眼,发觉他曲着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显眼,叫人恁地惋惜,前朝古物如今却到了个阉人手里。

她原是知道他的,西厂提督陆焉,司礼监张印太监,自乾元二年扶摇直上,二十四五便是皇上身边第一等的红人,人说他擅权专权,自他领了西厂的职,东厂同锦衣卫都成了摆设,要么似锦衣卫,惟他马首是瞻,要么似东厂,形如虚设。

父亲的案子,说到底,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可如今杀父仇人就在眼前,却不似下人口中,是个阴不阴阳不阳的老怪物。

他面如白玉,眼似寒星,一言一语如山涧冷滨,一举手一抬足似翩翩才子,勾一勾唇角,一抹笑,这俗不可耐的琵琶楼也要晃一晃,抖掉一身红尘的灰。

她惶惶然不知身在何处,或许是太宰府上牡丹诗会,或是燕息山下曲水流觞。

一个烛花,光灭了又明。

她痴痴想回府中暖香斋,还在为一个音调不准而苦恼。

乞巧节姊姊妹妹热热闹闹凑在一处,她的琴谈的最好,三姐的女红第一,大姐出嫁许多日子未见过面…………

“靴子脱了。”

梦破了,他的话冷得刺骨。

她半跪在他脚下,咬着唇,缓缓抬起他一只脚,鞋底沾着泥,蹭在她原本白璧无瑕的襦裙上,污渍刺目,毁了这一身锦缎。

她瞧见的是自己,明珠蒙尘,任人践踏。

终是忍不住,泪就落在他鞋尖上,一颗颗仿佛串珠断弦。

然而陆焉捏着她下颌,抬起她的脸,狭长的凤眼里没有半点怜惜,他的目光是冷的,心也是冷的,冰锥子一样尖利刺人。

他笑,唇角讥诮,轻蔑到了极点,“看来赵四小姐还是没学会如何伺候男人。”

一抬脚朝着心窝子踹过去,娇滴滴美人后仰,带倒了琴架与她唯一的寄托。

琴弦断了,发髻也散了,她疼得蜷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自蹬进脱了一半的靴子里,唤春山来,“人呢?带上来!”

春山就守在门口,“人在楼下院子里候着呢,小的这就去。”

他站起身,将落在胸前的巾带甩到身后,负手瞧她扭曲痛苦的脸,鞋底就踩在她脸上,欺近了说:“且教你多活了些年岁,原是我的错处。”

厚底皂靴向下,慢慢碾着她柔软的乳*房。

“堪堪一个淫*贱材儿,合该成全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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