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不会愿意看见这一幕,他不留情面道:“你前几年闹着追在沈玉案身后,整个京城都知道这事,如果安伯侯府和郎中府真的联姻,你也将沦为京城笑柄。”
珺阳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自从赐婚圣旨下来,平日中经常有人拿此事替她打抱不平,但其中存了几分看笑话的心思,各人自知。
半晌,珺阳才堪堪说出一句:“父皇已经给她们赐婚了,金口玉言,岂是我们能改变的。”
大皇子勾了下唇,摇头道:“你说得对,我们改变不了圣旨。”
珺阳狐疑地看向他,大皇子眼神逐渐变冷,微笑道:“但如果当事人不在了,这场婚事自然也就进行不下去了。”
珺阳猛地抬头,皇兄神色不变,定定地看着她。
珺阳转而看向母妃,母妃仿佛早就猜到了皇兄的打算,神色淡定非常,珺阳嘴唇抖了抖,呐呐道:“她是朝廷命官之女,又和表哥定了亲,一旦她遇害,案件必然转交到大理寺,宋翀未必查不出真相。”
珺阳以为,她这句话后,皇兄会改变主意,谁知道,皇兄只是对她笑了笑:“不用担心,你只需要将她叫出来即可……”
苏氏那女子惯是谨慎,寻常宴会,她根本不参加。
偏生如今她身份不同,旁人纵使心有不悦,也奈何不了她。
珺阳沉默了好久,最终低声道:“我知道了。”
金熙宫的密谋,无人知晓,珺阳怀揣着心事,离开了皇宫。
就在珺阳考虑该用什么借口把苏韶棠叫出来时,有一道消息传遍了京城,圣上欲举办秋狩,到时百官皆会参与,此行可带家眷。
珺阳愣住,半晌才呢喃:“看来,她命中注定如此。”
果然,秋狩消息一出,大皇子就立刻传信给她,让她不必费心了。
沈玉案和苏韶棠对此一无所知,本来郎中府都在一心准备苏韶棠的及笄礼,这个消息传出来后,府中的一半心思都转到了秋狩上。
尤其是苏韶棠。
苏夫人拉着苏韶棠,暗含警告:“到时候,侯爷肯定要伴驾左右,你不要黏着他。”
苏韶棠被说得一臊,轻哼道:“谁黏他了!”
苏夫人呵呵两声,压根不信苏韶棠的话。
苏韶棠只好把这点记在了沈玉案头上,要不是他总来找她,她哪里会被这样误解?
秋狩那日,沈玉案果然伴驾而行,远远地,他就看见了郎中府的马车。
女子穿着身青黛色的襦裙,被婢女扶着,俏生生地落地,这两年,她逐渐褪去那分稚嫩,抬眸轻瞥间,足可见女子独有的风情和些许含苞待放的青涩。
沈玉案骑马晃悠过去,苏韶棠瞥了他一眼,倏然轻哼了声,话都不和他说一句,就转身离开。
沈玉案一懵。
络秋捂嘴偷笑,将夫人暗暗叮嘱的那句话告诉了他,沈玉案只有哭笑不得。
沈玉案翻身下马,快走几步,拉住苏韶棠,他看了眼四周,将女子带到一僻静之处,低声哄道:“等午时,圣上要休息时,我就来寻你。”
苏韶棠面露嫌弃道:“你可别来,省得我又被娘亲说教。”
沈玉案轻笑一声:“我来寻你,到时候苏夫人必然看得出是我黏着你,总不能再说是你的错。”
苏韶棠这才正眼看向他,下颌高抬:“那你可得和她说清楚。”
沈玉案冲她笑着点头。
苏韶棠想起什么,别扭道:“我有东西给你。”
说着,她低头去解腰间的香囊,但沈玉案余光觑见松箐要来催促他,秋狩的第一日忙碌,他不能离开圣上身边太久,只好低声道:“等我来找你,你再给我。”
苏韶棠今日香囊系得有些紧,不好解开,见此,显而易见地有些失望:“好吧。”
沈玉案惯来看不得她露出这种表情,要转身的动作立刻停住:“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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