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使大夫都离开了,御史台的人也不敢再留,哪怕忌惮二皇子和国公府,也不得不摇头长叹一声离开。
沈玉案和苏韶棠对视一眼,都知道,明日早朝是有好戏看了。
沈玉案低声:“我送你回去。”
她们要等下葬队伍回来后,才能离开国公府。
沈玉案准备将苏韶棠亲自交到苏夫人手中,等他回来后,再接苏韶棠回府。
他们都以为这场闹剧该结束了,谁知他们一动,正好被慌乱的二皇子看见,他脑子一抽,脱口而出:“她是来找安伯侯的!”
一语惊动众人,情势急转而下,沈玉案和苏韶棠被迫停下脚步,沈玉案平静地转过身,只是看向二皇子的目光清冷寒凉。
谁都没有想到二皇子会攀咬上
安伯侯。
二皇子阵营的人额头都快溢出了冷汗,邱皞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他还嫌现在不够乱吗?!
云安然倏然抬头,不敢置信地看向殿下。
片刻回神,她才恍惚意识到,她沦为殿下弃车保帅的弃子了?
昨日枕边人的保证和承诺似乎还在耳畔,迎面却是殿下迫不及待的话:“是她苦苦哀求,让我带她来见安伯侯,我于心不忍,才让她扮成男装将她带了进来。”
大皇子都赢麻了,他巴不得二皇子将沈玉案得罪死,顺着他的话问:“二弟,你当真糊涂了,你口口声声说她哀求要见乐君,但她为何要见乐君?”
二皇子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他能察觉到云安然受伤的眼神,心中闪过疼惜,但这抹疼惜很快消失不见,和他的大业相比,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被牺牲的。
二皇子咬声道:“她怀了安伯侯的孩子!”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劈傻了所有人。
云安然护着小腹,难堪羞愧得要死,两行清泪突兀落下,泪眼朦胧间,她看见了沈玉案和苏韶棠。
哪怕被二皇子当面泼脏水,沈玉案依旧神情淡淡,甚至他扶着苏韶棠的手都没有松开。
现场喧哗。
二皇子妃看向云安然的眼神,恨不得杀了她。
她何等精明,二皇子话音甫落,她就意识到云安然腹中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但她没有忘记,她和二皇子早就绑在了一条船上,如果二皇子倒了,对她没有半点好处。
而且,这个孩子并非是二皇子的,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难道不是吗?
只是本来私底下的事情被搬到明面上来说,收买人心的事也变成了得罪人。
现下由不得她继续犹豫,二皇子妃拢眉上前一步:“是我不好,本来她该是跟在我身边,但我想着她跟着殿下,能更有机会见到安伯侯,才出了这等下策。”
有她从旁佐证,本来的无稽之谈似乎也变得有点可信了。
众人神情变了又变,也当真有人看向沈玉案。
苏韶棠都快看笑了,原真的有人看戏时也能当墙头草。
面对二皇子夫妻二人的指控,沈玉案没有半点慌乱,转头平静地问云安然:“二皇子说姑娘腹中怀了我的孩子,不知姑娘如何说?”
众人这才回神,对啊,那女子怀了孩子,孩子的父亲是谁,没有人比那女子更清楚了。
云安然对上众人的视线,浑身都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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