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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临简眼神好,瞬时便瞧见贺攸宁手腕上的伤痕,察觉到贺临简探究的目光,贺攸宁忙将衣袖向下扯了扯,无奈衣袖太短,终是遮不住。
贺攸宁索性便不遮掩,“皇兄出事后的那些年,我甚为内疚。”
那些难熬的日子如今也不过一句话便潦草带过。
贺临简愣神许久,不知想些什么,殿中一时间安静下来。
近些年二人的关系比之前好上许多,却也远不及年少时的情谊。
贺攸宁也不知自己为何要来,但心中总有个声音要她来这儿,她只想确定一件事。
“鸣山书院之事皇兄早就知晓真相么?”
贺攸宁屏住呼吸,好似头顶正悬着剑,只待贺临简开口便要应声落下。
“并未。”
贺攸宁还未松一口气,却听他接着说到:“虽不知晓真相但却对你有所欺瞒。”
贺攸宁看着眼前的男子,一阵寒意席卷全身,若她不问,贺临简是不是打算瞒着一辈子。
“你又骗了我什么?”
贺攸宁已没有了初次被他欺瞒时的咬牙切齿,甚是平静,仿佛只是问起一件无关紧要之事。
贺临简知晓,她心中怕是对他失望至极。
“当年鸣山书院,非我救你出火场。”
这一句话贺临简本在多年前就应说出,在心中练习许久,隔了这么些年终是太迟了。
贺攸宁捧着热茶喝了一口,明明是夏日,却捂不热心中的寒凉。
“那日大火,我被架子压得无法动弹,连自身也无法保全,遑论救你。”
话音刚落之际,贺攸宁就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摔向柱子,“为何要骗我?”
怒到极点说出的话还带着颤抖,“你可知我一醒来知晓你为救我失去手臂再无缘皇位是何心情?”
那段日子说是贺攸宁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刻也不为过,景成帝有意无意的怪责、阮贵妃怨毒的眼神和世人冰冷的言语几近将她逼疯。
每每想到皇兄的一生毁在自己手里,贺攸宁便恨不得死在那场大火之中,好似只有自残才能减轻自身罪孽,如今却被告知,这不过是场骗局,她的愧疚与自责或许只不过是因着一场局的需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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