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正的罪人站在这里,是不是也是拿出银子便能草草了事。
“你姐姐都未敢在我面前说这些话,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让我跪?”
此话一出,县令心中一惊,他姐姐那可是侯爷夫人,丈夫孩子都争气,如今也算京城数一数二的显赫,这人张口却不将其放在眼里,难道是什么显贵出身。
当即朝身边的官兵使了个眼色,官兵见状倾着身子低语几句。
县令更是纳闷,他的人眼睁睁看着她跟着商帮来到镇上,不会有错,这人如此放肆难道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么。
“黄口小儿莫要放肆,即使是令尊站在这儿,也要朝着本官行礼。”
他心中认定堂下站着的是商帮的少主,此话若这般看,倒也不假。
但堂下站着的是贺攸宁,当今的公主,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贺攸宁刚想开口,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呵斥,“放肆!”
来人大步流星,抓住县令的衣领,一把将其拽下,转过身向贺攸宁行礼:“臣卿嘉述,参加渝平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身后众人纷纷行礼,一时间跪倒一片。
那县令仿佛大梦初醒,听着卿嘉述对眼前之人的称呼,顿时吓瘫在地,又想起之前口出狂言说是令尊在此也得跪下。
贺攸宁的父亲,那不就是景成帝,越想越害怕,只得紧紧抓住卿嘉述的衣角。
望着眼前的卿嘉述,贺攸宁的心情直降谷底,他出现在这里并不是一件好事,如今江宁之事还没有眉目,若是卿国公的意思,那边不好办了。
思及此,她当即准备先发制人。
“好一个户部侍郎,江宁府受灾严重,百姓民不聊生已近两年,你知情不报该当何罪?”
卿嘉述一怔,飞快看她一眼便垂下眼眸,似是有些委屈。
贺攸宁当然知道此事其实与他无关,他虽在户部,但景成帝在位的最后两年,一切大权皆是掌握在卿国公手中,卿国公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即便是亲孙子也不会透露一分。
转念一想,卿嘉述此刻送上门也有些好处,此事他是不知道也得知道。
再说身在户部当值,却不知民生之事,本就是失职。
“你千里迢迢从京都赶来,莫不是知道东窗事发还想着遮掩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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